苹果又出新手机了,而你的旧 iPhone 也突然开始故障,督促你必须尽快购买最高配的 1TB iPhone 12 Master Max Plus ,但你账上实在没钱,于是你选择了信用卡支付。
在这个支付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银行如何通过信用卡挣钱?
银行卡可分为借记卡、贷记卡,或者叫储蓄卡、信用卡。前者必须先存钱再花钱,占中国银行卡总量的九成以上,里面的钱相当于活期存款,银行需要付你 0.3% 左右的利息;而后者则可以透支一定额度,先花钱再还钱。
对银行来说,发信用卡最基本的收入是年费,可达几十或几百。不过为了鼓励你花钱,很多信用卡会在你消费到一定要求后免收年费。
除了年费,当你用信用卡消费时,银行还会收取佣金。
比如你在线下的苹果店,用中行信用卡刷拉卡拉的 POS 机,花一万元购买新款 iPhone ,拉卡拉会收到这笔账单,通过银联向中行请求交易,中行会先把钱打给拉卡拉,再由拉卡拉存入苹果店的账户,你才算购买成功。
这个过程主要有持卡人、商户、发卡行、收单机构和银行卡组织五个角色。其中,收单机构主要为商户提供安装 POS 机、清算等服务,而银行卡组织,比如银联、VISA、MasterCard ,它们本身通常不发卡,主要是为成员银行提供信息交换、资金清算等服务。
发卡行、卡组织和收单机构都会从中收取手续费,前两者的费率通常是固定的,而收单机构则需要和商户协定费率。
假设这个费率为 1% ,那么当你买下这台一万元的 iPhone ,苹果店就得给拉卡拉 100 元手续费,拉卡拉又得给中行 45 元,而他俩又得各自再给银联 3.25 元。
也就是说,你每次刷信用卡买东西,发卡行都至少会从商户获得消费金额 0.4175% 的佣金。当然,发卡行或卡组织也可以承担收单机构的角色,获取更多佣金。
这种由卡组织、发卡行、收单机构、商户合作完成支付的过程称为「四方模式」,相比以往仅由个人、银行、商户组成的「三方模式」,「四方模式」支付流程的分工更加细化,各个角色也更有余力去开拓市场。
但这种分工细化的流程也给了各种人薅羊毛的机会。
当你刷完信用卡后,商户的 POS 机会打出一张收单,其中商户编码中会有一段 MCC 码,用于给银联识别商户的类型,并按这三种标准收取不同比例的手续费。
但商家可以选择第三方支付公司的 POS 机,使用费率更低的 MCC 码伪造商户类型,从而减少手续费,称为 “套码” 。
第三方 POS 机甚至还会「跳码」,比如当发生大额信用卡交易时,POS 机按标准类收取手续费,但上报给银联时却将 MCC 码改成手续费7.8折的优惠类商户,这样第三方支付机构就能赚取其中的差价。
而且这种违规 POS 机还可用于套现。
2019 年,山东德州的李先生就被抓获,在两年里用 280 多张信用卡在自己的十几台 POS 机上疯狂消费一千多万。这些 POS 机对应的都是空壳公司的账户,钱一到账就取现给借款人,算上银行系统的手续费和李先生 0.3% 的利润,也比正规的信用卡提现利率要低得多。
而对于有理财头脑的借款人来说,如果在 2018 年 P2P 理财大规模爆雷之前,把套现的钱用于投资网贷,扣掉套现的手续费,收益率还可高达 10% 以上,反正比阴晴不定的股市赚多了。
不过,出来借钱总是要还的。
如果你买了 iPhone ,但在当月的最后还款日一分钱没还,那么银行将从你消费的第二天开始按每天 0.05% 收取利息,且由于你连账单 10% 的最低还款额都没给,还要再缴纳最低还款额 5% 的违约金。拖上一个月,你就得多还 200 元。
根据银联的统计,利息和违约金占到银行信用卡业务四成以上的收入。
此外,近年来银行也像各种互联网金融平台一样,推出了各种手续费相近甚至更低的信用卡分期付款服务。而这部分的盈利占比,也在 6 年里从 26% 上升到了 36% ,是今天信用卡业务最大的收入来源。
2018 年,招商银行总营收 2485 亿,而其中有四分之一都是靠信用卡(667 亿)。截至 2018 年末,中国的信用卡在用发卡数量已达到 6.86 亿张,但与此同时,应偿信贷余额也达到了 6.85 万亿元,相当于每张卡都还欠着近万元。
作为信用卡持卡人,如果你不想因为欠款上征信黑名单,最好不要当着自家孩子的面输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