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会感到疼痛吗？

一直以来都流传着一种说法，认为鱼的记忆只有几秒。许多渔民和钓鱼爱好者将其作为一种心理安慰，从而心安理得地捕鱼、杀鱼。

但这种说法在科学上未必站得住脚。早先的研究表明，一些鱼类能够在代际间传递习性，或者表现出自我意识。2010 年，生物学家 Victoria Braithwaite 的《鱼会疼吗？》（Do Fish Feel Pain?）一书指出，鱼类和鸟类、哺乳动物一样会感到疼痛、经受折磨。

也许这种“疼痛”的主观体验未必与人类一致，但用蓝色北方渔业公司（Blue North Fisheries）的创始人 Mike Burns 的话说，“你只需要看看他们离开水面时的反应”。

《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近日介绍了这家西雅图公司的新生意。2016 年，“蓝色北方”的旗舰正式下水，在白令海开始了首次捕鱼之旅。这艘造价 4000 万美元的渔船配有最先进的引擎、冷柜、货梯等设备，高科技程度看上去就像游艇一样。

但它最大的特点是一张通电的桌子。捕获的鱼类上船几秒后就会来到这里，接受 35 伏的电击，进入无意识状态，再接受致命一击。

这种作业流程打破了渔业传统。以往，船员只需要简单粗暴地用钩子扯开鱼身，再把它晾在一边，使其流血或窒息而死。最终，这些粗暴宰杀的鳕鱼三文鱼和金枪鱼会被切成精致的形状，端上餐桌，使食客忘掉捕杀过程的残忍。

“人道宰杀”并不是一个新鲜概念。早在 1958 年，美国就出台了联邦人道宰杀法案（Humane Methods of Slaughter Act），要求确保牲畜和家禽在宰杀时处于无意识、无痛状态，通常是采用电击的方式。人道宰杀对肉品口感的影响困扰了许多初到海外的人，但不可否认，这是动物权益保护的一个重要成果。

然而，鱼类不在人道宰杀法案的保护范围之内。根据 Burns 的说法，包括“蓝色北方”的旗舰在内，目前全世界只有两艘商业渔船配有人道宰杀设备。

1994 年，Burns 兄弟在拓宽肉品生意时了解到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科学家 Temple Grandin 的创新宰杀技术。他们先是在自己的牧场里使用了这种技术，之后又把它搬到了渔船上，这就有了 2016 年下水的旗舰。

也许“人道宰杀”的概念本身听起来有些超前，但它的确会对人们的消费选择产生微妙的影响。2018 年的一项调查显示，一半美国人更愿意购买受到人道对待的鱼只，从而形成鱼肉市场的一个潜在增长点。目前，“蓝色北方”将生产的鳕鱼销往西雅图一带的多个餐厅和市场。像有机食品一样，这些鳕鱼的价格比传统方法捕杀的鳕鱼稍贵一些。

至少，这关系着你手中的鳕鱼堡。

题图来自：Mael BALLAND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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