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马行空的地下室,因为有一群人希望这里让人逃离沉闷 | 了不起的小工作室

安福路 298 弄 1 号楼的地下室,进门处最显眼的位置贴着一张海报:画面上的红色手指正按向门铃,一旁写着大字“大厅有人么?”

这是一个可以随便敲门进入的地方,摆满了海报、插画及出版物。每周二晚上,这里会放映电影,如果你因为对这里一无所知而感到紧张,就会有一个叫润秋的女生上前跟你聊上几句,或者说几句玩笑话。酒水自助,你随意找个地方待着就好。

不过因为在地下室。大多数来的人如果没有朋友介绍,便是循着公众号来的——公众号通知一切,比如如果周二遇上有事没法组织放映,润秋会提前一天写好推送发出去,“厅长夫妇要出门约会,暂停放映一天,大厅朋友请下周来。”

如果不常来这里活动,你会对这个地方心生疑惑。地下室所属小区的保安就是这样,“这批年轻人在里面做什么名堂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部分原因可能是从保安室经过前往大厅的年轻人。他们打扮跟白领稍有点不同,话不多,衣着发型比较自由,色彩又亮丽,一头扎入楼内就往地下通道走,一来二去,保安室里上了点年纪的人只觉得他们“不够正经”。

润秋和她的丈夫李小雨 2017 年 4 月承租了这个 250 平米的地下室,这里有 5 个房间。平时,做广告创意策划工作的李小雨和润秋会把这里当作工作室,但他们不只是想要一个空间,还想要有意思的人和事情在这里出现。他们把这个地方叫作“安福大厅”。

安福大厅刚租下时,之前曾是个酒窖。
如今的安福大厅,摄影师为王玮。
安福大厅,墙上的圣诞树。
安福大厅,墙上的海报。
如今的安福大厅,摄影师为王玮。
如今的安福大厅,摄影师为王玮。
如今的安福大厅,右一为润秋,摄影师为王玮。
如今的安福大厅,摄影师为王玮。
如今的安福大厅,右一为李小雨,摄影师为王玮。
如今的安福大厅,摄影师为王玮。
如今的安福大厅,摄影师为王玮。
如今的安福大厅,摄影师为王玮。

2017 年 6 月,安福大厅第一场展览主角是江龙,润秋在广告公司的邻座同事,职业为公司美术指导。由于缺乏计划,开展前几个小时江龙才从广告公司下班,进大厅开始布置,当时已是深夜。他带来约 1000 张 A3 纸,上面印着此次展品内容——1000 张由手机滤镜拍摄的照片,除此外唯一工具是胶带。

展览主题叫“真资格滤镜,假惺惺生活”,四川话里“真资格”代表“真地道、很正宗”的意思,换句话则为“滤镜实打实,生活假惺惺”。对此江龙表示,“我挺喜欢拍照片,但好像除了加滤镜和用数码相机,其他似乎也没怎么学会。”

第一次展览举办后,一些人陆陆续续来了。7 月,一家年轻雨衣时装品牌找上安福大厅,想利用场地做发布会,他们觉得安福大厅与自身品牌的创意、实验感相符合。

2018 年 1月,通过“大厅主人众筹计划”,网友“早间纯”认识安福大厅,很快决定加入该计划,并借助大厅场地,主办一场名为“纯集”的二手闲置集市。交易范围包括服饰、杂物、书籍、音乐、甚至穿孔、文身。预计集市人数超过 300 人。事实证明很成功,半年后又办了一次。

安福大厅第一场展览,“真资格滤镜,假惺惺生活”,主办人是润秋同事江龙。
安福大厅第一场展览,“真资格滤镜,假惺惺生活”,主办人是润秋同事江龙。
安福大厅第一场展览,“真资格滤镜,假惺惺生活”,主办人是润秋同事江龙。
2018年1月,安福大厅,二手闲置集市“纯集”,由网友“早间纯”举办。
2018年1月,安福大厅,二手闲置集市“纯集”,由网友“早间纯”举办。
2018年1月,安福大厅,二手闲置集市“纯集”,由网友“早间纯”举办。

闲置集市“纯集”现场照,摄影师为paulbtrose。在Instagram上,安福大厅会用#shanghaiyoung#作为标签,用于记录上海年轻人。最初灵感来自#tokyoung#。

闲置集市“纯集”现场照,摄影师为paulbtrose。在Instagram上,安福大厅会用#shanghaiyoung#作为标签,用于记录上海年轻人。最初灵感来自#tokyoung#。
闲置集市“纯集”现场照,摄影师为paulbtrose。在Instagram上,安福大厅会用#shanghaiyoung#作为标签,用于记录上海年轻人。最初灵感来自#tokyoung#。
闲置集市“纯集”现场照,摄影师为paulbtrose。在Instagram上,安福大厅会用#shanghaiyoung#作为标签,用于记录上海年轻人。最初灵感来自#tokyoung#。

不同想法与创意被容纳之后,安福大厅也添置进更多闲置物件。

在安福路边被丢弃的沙发、茶几,会被大厅朋友搬到地下室,每个房间开始拥有各自功能,到 2018 年,“大厅有人在吗”已成为微信群中听见次数最多的话。

访客按门铃进来,参观完一场材料拼贴即兴展览,接着有一个旨在“挑战无聊”的 Coslife 换装比赛,或一位东北画家在聊黑社会故事,而沙发上坐满了人。有些时间是固定的,比如每周三,李小雨的乐队“和平和浪”会在地下室排练,这时候人会少些。而摄影师王玮则随时出现,他在一个房间角落比对灯光,琢磨自己的摄影创作或拍摄一些商业项目。

王玮是李小雨的大庆同乡,认识多年。

王玮 2017 年来的上海,他擅长捕捉即兴式生活画面,对街头、时尚、青年文化领域尤为感兴趣。这与安福大厅气质相吻合。王玮之前在油田“单位”上班,“当时上班过冬的方式,是躲在油田计量间里看《马大帅》,备着份茶水零食,”王玮说,“跟现在生活方式差别太大了。”

王玮拍摄的四维。他们经常在安福大厅内搞些“创作”。
王玮拍摄的四维。他们经常在安福大厅内搞些“创作”。
王玮拍摄的四维。他们经常在安福大厅内搞些“创作”。
在大庆,王玮拍摄的李小雨和润秋。
王玮拍摄的大庆。他想通过这个摄影计划,记录从2015年始在这个小城里工作、生活的年轻人的喜怒哀乐。
王玮拍摄的大庆。他想通过这个摄影计划,记录从2015年始在这个小城里工作、生活的年轻人的喜怒哀乐。
王玮拍摄的大庆。他想通过这个摄影计划,记录从2015年始在这个小城里工作、生活的年轻人的喜怒哀乐。
王玮拍摄的大庆。他通过这个摄影计划,记录从2015年始在这个小城里工作、生活的年轻人的喜怒哀乐。
在上海,如今王玮会为品牌拍摄作品。
在上海,如今王玮会为品牌拍摄作品。

“这是个可以逃离沉闷的地方。” 一位叫四维的制造业工程师说,他白天在工厂检查设备、监督工人处理手机屏幕。周三下班后,他经常驱车一小时从浦东机场赶到安福大厅,和李小雨一起创作、录音或排练。他是“和平和浪”乐队贝斯手,同时热爱打棒球。

“自从认识李小雨他们后,生活好像更开阔了,本来生活区域只是一小块。倒不是说安福大厅有多么高艺术成就、多深内涵,只是它的存在的确能让生活丰富起来。” 

在参与一次由大厅组织的棒球活动后,四维如今沉迷棒球。每晚工作结束后,回到家中,在车库内练习棒球动作已成为他的生活习惯。

而平面设计师“哪吒”的副业是一名文身师。她也是大厅“主人众筹计划”目前的唯一顾客。通过支付一小笔房租入驻安福大厅,哪吒能自由使用大厅布置的一个角落,以作为自己的文身工作室。“文身客人来大厅会觉得很新鲜,” 她平均一周来这里工作三次,基本都在晚上。

平面设计师“哪吒副业是一名文身师,她在安福大厅拥有一个角落,用作工作室。
安福大厅内,李小雨所在乐队“和平和浪”在排练。
李小雨所在乐队“和平和浪”,每周三会到安福大厅地下室排练。
李小雨所在乐队“和平和浪”,正在简单生活音乐节台上演出。

在 2017 年那年付掉一年的安福大厅租金之后,李小雨和润秋两人的全部婚后存款其实都花完了。靠大厅本身赚不了什么钱,乐队朋友帮出些友情排练室租金。

随后他们推出“大厅主人众筹计划”,允许入驻者用一笔费用交换,获取厅内共享工作室空间、免费茶点、活动场地等权限,费用“500 块起“或者无上限”,3 个月内有效。其他的,就是靠夫妻俩的广告创意主业补贴。

不过这样的状态倒是也挺符合他们从查理身上体会到的气氛。

查理是李小雨夫妇结婚旅行时,在加州马里布海滩上碰见的一个独身冲浪的老头。年纪六七十岁上下,生活在一辆房车里。“在中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特别简单、纯粹又特别自由”。

“马里布海滩上来来回回所有人都认识查理。他坐在一辆特别破的小车前面,举止很绅士。查理会铺上一块非常干净的小地毯,摆放一张配有软垫的小藤椅。他就坐在那儿,并占据全海滩观看日落最好的位置。有时远远看到海浪快来了,查理便迅速开始换衣服、抱板过去追浪,有时他能坐着看浪一整天。”

他们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马里布海滩,住在海边热爱冲浪的查理。
马里布海滩,图中为查理和李小雨。
马里布海滩,李小雨、查理和润秋。

2017 年,在租下安福大厅后一个月,李小雨和润秋又去了趟美国。时隔一年,在加州同一片海滩的同一个地点上,那辆破白房车仍在那里。

“查理一直住在房车里,没有手机,没有 Facebook 和 Instagram,但我们找到了他。前一年冲浪的时候,他曾送过我一件背后印有他头像的 T 恤,这次我跟小雨也给他做了一件,背后写着“FindCharlie”,”润秋说道,“不过,这次他交了一个新女朋友,是个身上配枪的国家森林公园女警卫。”

回来后,两人迅速做了一系列 FindCharlie T 恤,限量 60 件,尺码只有一个(查理的号码),以及配套的一个红黄色防水袋(查理在房车里可以当水桶用),并只在安福大厅线下售卖(查理没有手机及互联网)。

2017 年 10 月,在安福大厅办了一场模拟房车布置的“新品发布会”(查理的房车)后,系列当天售罄,这件 FindCharlie T 恤便逐渐出现在每个常前往安福大厅的朋友身上。

后来这件 FindCharlie T恤,便逐渐出现在每个常前往安福大厅的朋友身上。
2017 年 10 月,安福大厅办了一场模拟房车布置的“新品发布会”。
2017 年 10 月,安福大厅办了一场模拟房车布置的“新品发布会”,配套的红黄色防水袋方便在房车内使用。
2017 年 10 月,安福大厅办了一场模拟房车布置的“新品发布会”。图中为小雨和润秋。

“赚钱、还贷款、买学区房、辅导孩子写作业,想想就好闷!”

2017 年 12 月,润秋在为一个即将办在安福大厅内的项目“FxckOff 30”写推荐语时描述道,“原来有的人也是 30 岁挺不着调,这么一看我就放心了”。

“FxckOff 30”是由两个即将步入 30 岁的女生 Mary 和 Juan 创立的挑战项目:她们要在 30 岁前完成 30 件有点荒唐、从未尝试过的事。而第 30 件事,是在安福大厅办一个回顾这 29 件事的总结展览。

那场活动开幕的剪彩方式中,有一把大剪刀剪开了用晾衣架悬挂的“中年”两字。

安福大厅,展览“FxckOff 30”
展览当日,润秋、李小雨与“FxckOff 30”的Mary 和 Juan。
展览布置,安福大厅的一个房间。
李小雨的工位,安福大厅的一个房间。
李小雨的工位,安福大厅的一个房间。
李小雨的画,他是个设计师。

2018 年 5 月,安福大厅举办了一场名为“珍珠”的个人摄影展览,旨在“庆祝失败”。其中一个房间内,红色帷幕覆盖一整面墙,垂下一串串珍珠,摄影师钱一帆拍摄的胶卷照片布置其间。意指失败生活片段相互交织成为珍珠。

润秋认为这个展览特别简单,就是忘掉艺术的概念去观看。所有珍珠,都是在淘宝上买到的。

针对活动,润秋说,“钱一帆是个失败的艺术家,毕业回国后她尝试当个上班族、试图创业,但是都失败了。不过她活得特别生动,生动而本能地创作。通过相机捕捉生活瞬间中极为细致的画面是她始终在做的事。”

展览“珍珠”的海报。
展览“珍珠”,润秋认为这是她很喜欢的一场,粗糙但生动。
展览“珍珠”,润秋认为这是她很喜欢的一场,粗糙但生动。
每周二的安福放映会,海报李小雨设计,每期不同。
2017 年 7 月,“安福消夏展”的海报,李小雨设计。

人陆陆续续地来,从来没有所谓的集中式增长。

除了 2017 年 6 月上海电影节时的那次活动——安福大厅推出一份包含 34 部经典电影、跨度 3 个月的排片表,邀请朋友或影迷过来观看——李小雨回忆说,“那段时间第一次来大厅敲门的人特别多,不过大部分是影迷,电影节一结束,来的人马上少了。”

安福大厅想吸引更多人来敲门,主要目的是鼓励不同有想法的人进来创作,为了让“粗糙的”、“有点意思”、甚至荒唐的个人化点子得以实践。李小雨说,“任何人都可以来按响门铃,进来聊聊他们感兴趣的事,然后咱们一块儿干一件事”。

2017 年 7 月举办的“安福消夏展”算是体现。

开展前一个月,润秋跟李小雨讨论展览怎么做,很快,原则被定下:“提倡真实社交”、“作品无限制填充”、“不营业不打烊”、“持续模糊艺术界限”。两人迅速着手准备,撰写文案与设计海报,同时邀请身边熟人,大部分是创意行业的广告人或插画师,确保他们当天会带来够特别的作品。除此外,每个创作者的联络二维码被提前打印成贴纸,为的是附赠于作品边上,方便所有人可以私底下产生联系。

在那次活动的宣传海报上,润秋写道,“今夏是大暑,请各位朋友们进来乘乘凉,将你们无处安放的创作欲,放进安福大厅。欢迎所有人随时加入安福消夏展。现场还有西瓜和小菜提供。”

2017 年 7 月,“安福消夏展”。
“安福消夏展”开幕,图中为润秋和消夏食物。
安福大厅,“大厅朋友“张子豪带来几张照片和空白画幅。
照片上拍的是他不久前在菲律宾替人当保镖时的随身装备。
安福大厅,墙上海报,提醒人不要室内吸烟。
那天有人故意丢下一把锤子,有人认为是艺术品。
2018年,另一场展览,为庆祝安福大厅一周年。
2018年,另一场展览,为庆祝安福大厅一周年。
2018年,小雨与润秋设计的周年纪念笔记本,里面是聊天记录。
2018年,小雨与润秋设计的周年纪念笔记本,里面是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从200万字中挑选出来,是一些“精辟言论”,润秋说。

在“安福消夏展”那个周末,大厅的门始终没合上,空调冷风一直往外钻,陆续有人敲门进来,有时端着水碗和颜料,或是搬进来投影仪或鸟笼。

“大厅朋友“张子豪带来几张照片和空白画幅,照片拍的是他不久前在菲律宾替人当保镖时的随身装备,画中空白(除几个子弹坑外)因为“当时条件所限什么也画不了”。他本职还是个画家。摄影师王玮挂上几幅曾拍过的摄影照片,他过年回家乡大庆给“一位在精神病院住了几个月的朋友”记录下一些片段。

另一位插画师挑选完大厅里一个房间后,开始在房间墙上绘制无数海浪和溺水小人,而小人身边漂浮的对话框气泡,是为让前来互动的参观者在气泡内继续创作。那个展览共计前后来了 100 多人。

润秋不觉得这次活动荒诞或像个玩笑,“倒是挺生活化的”,“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们根本不会干预”。她说那天有人故意丢下一把锤子,孤零零立在房间一个角落,结果参观者以为那是件作品,纷纷跑去角落拍照。

安福大厅举办的“Coslife”活动,灵感来自日本,旨在挑战无聊。

安福大厅举办的“Coslife”活动,灵感来自日本,旨在挑战无聊。

上海时装周期间,安福大厅举办“Fool’s Fashion”活动,换句话是交换衣服,打破常规。

上海时装周期间,安福大厅举办“Fool’s Fashion”活动,换句话是交换衣服,打破常规。
上海时装周期间,安福大厅举办“Fool’s Fashion”活动,换句话是交换衣服,打破常规。
上海时装周期间,安福大厅举办“Fool’s Fashion”活动,换句话是交换衣服,打破常规。
2018 年 12 月 31 日,以“跨年跳绳”活动庆祝新年到来。

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是要举办一场活动”都发生在一拍脑门决定的情景下,如果坚持追问理由是什么,作为大厅运营者,润秋或李小雨通常只会给出答复,“就是好玩啊”。

2018 年 12 月 31 日,安福大厅发起一场“跨年跳绳”运动,以“跳入 2019 年”的形式庆祝跨年,结果很多人因喝太多酒,还未跳入新年就吐了。

也是在 2018 年,大厅运营模式开始变乐观。最近一个项目来自噗哧脱口秀团队,设计灵感是饭票,成品包括一套日历、演出票、海报及包装盒。李小雨负责整个项目统筹和视觉部分的执行制作,王玮产品拍摄,造型由大厅朋友协助。

李小雨认为这归结于有人认可安福大厅所代表的审美趣味,产生信任,所以找上门来合作。如今这段合作已处于长期,每周日,噗哧脱口秀上海场在安福大厅演出。

另一个操作自由度更大、形式与空间结合的商业合作例子发生在世界杯期间。“彪马找上来,想结合安福大厅空间和球赛做成‘彪马足球会客厅’概念,以大厅的空间和创意为载体,做些足球品牌相关的文化内容,这次很有意思。”

在彪马官方显示的合作照片上,安福大厅各老友们陷在沙发中,边喊叫着观看世界杯球赛,位于客厅中央,一块“安福大厅彪马合作款”地毯由此铺展开。世界杯期间,这些人每晚都凑在大厅一起看球赛到深夜。

安福大厅一次印象深刻的合作,“彪马足球会客厅”。
“Music ONLY”电台录制中,“彪马足球会客厅”。
李小雨邀请好朋友著名插画师海豹王xx,为品牌做的插画。
今年,噗哧脱口秀也找上安福大厅,两者开始合作。
噗哧脱口秀现场。

对于合作,李小雨邀请 4 位大厅设计师朋友创作 4 幅足球主题的插画,布置于大厅各角落拍摄产品图,同时组织几场线下FIFA 游戏比赛,并结合安福大厅电台频道聊了几期足球内容。“对大厅来说,这有点像里程碑式的一次合作”,李小雨试图寻求更多类似的商业可能性,”我们对互利又好玩的商业合作很欢迎。“

李小雨与润秋正试图将安福大厅推上地面,让更多人知道,从而让运营更为可持续。他们与莎莎创办的“Music ONLY”电台合作,携带大厅周边产品,出没于上海一部分独立店铺、甜品店、咖啡屋,进行电台现场录播”快闪店“活动。

有时分发大厅周边贴纸、设计海报,但每次来参与活动的人更多是朋友。

李小雨、润秋、莎莎在咖啡店做现场电台录制,通常会携带大厅周边产品。
李小雨与莎莎在录制音乐电台“Music ONLY”,这是个爱好者的音乐分享频道。
安福大厅自制节目,DATINGlive 彩排中,目前有10期。
安福大厅自制节目,“DATINGlive”彩排中,目前有10期。
安福大厅自制节目,DATINGlive彩排中,目前有10期。
图中音乐人是YEHAIYAHAN在,节目拍摄中。

图中乐队是the Molds,节目拍摄中。

安福大厅作为 Pop-up,出现在朋友的甜品店。

安福大厅周边贴纸,让更多人知道。
安福大厅的帽子在摩登天空。
安福大厅内,小雨设计的周边。

他们还做了一档记录国内外乐队在安福大厅现场演出的节目,“DATINGlive”,目前有 10 期,录制班底都是大厅朋友。这些来上海巡演的乐队,会在城市演出结束后进入这个地下室,再演一次。但拍摄成本不菲,设备开销很大。因为自己做乐队,李小雨看重音乐记录的仪式感,“这节目现在对我们挺重要,”他强调道。

除此之外,润秋提及地下室的局限性及租金现状。“地下室挑高不够开阔,所以一些纯艺展览、戏剧演出组织者过来看场地,结果发现办不了,这限制了很多想做的事情”,与此同时,隔开的房间也在缩减空间创作的可能性。这也对场地租赁、收取租金形成影响。

而针对上海本地日趋上涨的房租现实,两人也有些顾虑,若再涨价便无力承担。光靠薪水去支撑安福大厅运营,只差不多能满足基本需求。他们还想做更多事。

“不过安福大厅始终会存在,如果涨房租,我们两人就搬个地方呗,”润秋表示。

图片均由安福大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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