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珍航空宣布,取消对女性机组工作人员强制化妆要求,同时,过去只在申请之后才提供的裤装,未来也将纳入标准制服,发放给每一位空乘员。
据《华盛顿邮报》和 Insider 报道,按以往规定,女性乘务员需要使用腮红、睫毛膏和红色唇膏,新规则“欢迎”那些想要化妆的人照其手册的推荐色系,使用红色唇膏、黑色或棕色的睫毛膏,以及素色、棕色或灰色的眼影。
维珍航空总部位于英国,隶属维珍集团,其创始人理查德·布兰森集怪才和老顽童角色于一身,大胆高调,善于制造话题。早在 1994 年,维珍航空开通香港至伦敦航线,布兰森以中国皇帝的装扮出现在首航活动上; 2004 年,维珍开通伦敦到悉尼航线,布兰森则自己悬挂在直升机下,降落在悉尼的一处海滩;2013 年,布兰森还在亚洲航空的一次航班上以空姐形象示人,为客人服务;2018 年,维珍推出了首个“骄傲”航班,服务人员完全由 LGBT 人士组成。
维珍航空自称,今次的举动是“航空业的重大变革”,其声明表示,这一变化是在维珍员工的要求下实现的,此外能够提高舒适度,并为团队成员提供了更多选择,让他们在工作中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
《卫报》的评论文章力赞这个决定“做得好”,并认为,目前所有的公司都必须放弃对女性的化妆规定——演艺圈除外。文章表示,要求空乘人员化妆实际上是迫使她们同时做两份工作:照顾乘客,同时扮演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空姐。
“(但)不幸的是,他们与时尚潮流背道而驰。如化妆师 Sarah Cherry 说,十年来,那种老套的空姐造型“非常过时,看上去简直就是化妆舞会上的服装。但现在浓妆又重新流行起来,Instagram 上都是那种修容妆。但女权主义却站在维珍航空这边——一般来说,如果你拿一件不会要求男人去做的事去要求女人,那这就是是性别歧视。”
评论认为,对外表的干预会使人变成“一个表演者,一种奇观”;但另一常被诟病的对象——空姐制服,则属于另一种游戏,不同于化妆、头发和饰品,制服在本质上涉及以去个性化导向的权力和控制。
各大媒体都对维珍放开选择权的新规表示欢迎。例如 Quartz 称,维珍终于认识到,“现在是 2019 年,而不是 1950 年”。《每日邮报》则借机梳理了空姐“被物化和性感化”的悠久历史。根据 1936 年的记录,想要成为空姐的女孩必须“娇小,体重在 100 到 118 磅之间,身高是 5 英尺至 5 英尺 4 英寸,年龄 20 到 26 岁”,且必须保证不会结婚或怀孕,否则可能被解雇。到了 1964 年《民权法案》签署后的 1960 年代末,女性仍必须满足这一系列条件,“才能在天上扮演娱乐男人的角色”。
至于多少空姐会选择不化妆,或者多少客人也能表示赞成,似乎都是另一码事了。
总体上,英国易捷航空、瑞安航空等较年轻的航空公司在规定上比较宽松,但许多老牌航空公司规定,空乘员必须带妆。一名空姐曾对时尚期刊 Town & Country 透露,阿联酋航空对口红、指甲、眼妆、首饰和头发风格都有详细规定,并制定了专门的指南手册。2015 年的《劳动报》一篇报道提及,上海航空对妆容的规范也“足有 12 页,123 条细则”。
《时尚》杂志曾经整理了全球各地航空公司的“荒唐”(insane)要求:31 条规矩从体重、纹身、发型发色,到指甲长度和戒指数量,基本对男女都适用,令文章质疑,“他们都能活下来吗?”(其实大多要求不算苛刻,类似于中国高中生接受的准则)
当然,航空公司的这些要求也没少被指性别歧视,甚至招惹一些官司。2017 年,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在抗辩中提到,对体重有要求是为了节省燃料费用、保证机舱内的行动及服务,以及,上至国家,下至航空公司,都需要以空姐作为门脸和名片。
2017 年,根据网易的消息,山东航空存在统一妆容、甚至强制购买化妆品的情况,而这一情况在中国并不罕见。早在 2008 年,《东方早报》就曾报道,东航所有空姐都要依据公司度身定做的固定妆容登机服务,完成一个妆容需要大约一个小时。依据制服特点,共设计了三款彩妆:蓝紫色系、紫色系和金棕色系;在一些节庆日,东航乘务员的妆容也会有所变化来配合节日气氛。
题图来自 Juliana Malta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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