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前，我们曾介绍过一种人工智能（AI）技术 Deepfake，可以在动态的视频里完美地将一张人的脸贴到另一个人的头上。最近，国内有人将杨幂的脸贴到朱茵所扮演的黄蓉的脸上，让这个技术在国内也有了点名声。

当时说到，这项技术刚刚红火不久，就因为陷入伦理困境而被 Reddit 和 Twitter 大规模封禁。它看起来太真实了，很可能引发许多潜在的犯罪行为。女明星被移花接木到色情视频上是一种表现。其他还有诸如“有图有真相”甚至“有视频有真相”或许都成了虚妄，冒名顶替栽赃诬陷将变得更为容易。甚至于，如果将政治家的脸贴在一段别有用心的视频上做出煽动，那可能会引发不得了的后果。

面对这样的现实困境，另一些 AI 科学家出手了。既然是 AI 惹的祸，那么就让 AI 来解决。Step 1 就是开发识别假脸的技术。

这里的假脸并不是指因为滤镜和 PS 美化过度而显得有些假的真人的脸，而是指那些通过电脑技术合成的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人的脸。

这些天，有一个名叫 WhichFaceIsReal.com 出现在了欧美许多新闻网站和在线媒体的报道中。这个网站页面很简单，点进去只有两张照片，一左一右。而浏览者要做的就是从中选择出看起来像真人的那一张。随后，网页会反馈你的选择正确与否。

WhichFaceIsReal.com 的制作方是华盛顿大学的两位学者 Jevin West 和 Carl Bergstrom，他们本职的研究方向是研究信息如何通过社会传播。这个网站制作很简单，他们将有创意公共许可证的 5 万张真实的脸部照片一张张贴到 Flickr 中，然后再匹配上 ThisPersonDoesNotExist.com 已经录入的假脸就完成了。

之所以制作这样一个游戏是因为他们想传达一个信息。

“当一个新技术出现时，最危险的时期就是技术已经存在，但公众尚未意识到的那个时期——那是它最奏效的时刻。”华盛顿大学的 Bergstrom 接受在线媒体 The Verge 采访时说，“所以我们要教育公众，让他们意识到有这样的技术存在。”

WhichFaceIsReal.com 中的假脸素材来自 ThisPersonDoesNotExist.com，一个将所有已发现的合成假脸全都收录起来的网站。

2019 年，英伟达公司发布了可以用 AI 合成看起来非常真实的面部照片的应用 StyleGAN。现在它被放在了开源网站 Github 上。技术爱好者的踊跃参与后，一时间，互联网上的假脸开始大量出现。

假脸在初期还比较好辨认，因为 AI 在拼接生成人脸的时候难免会有瑕疵。但渐渐的，瑕疵开始减少了。从一开始的各种物件乱揉一团，变得人像人、猫像猫，只是牙歪脸斜、耳朵错位。再后来，乍一看技术都分辨不出真伪了。

而为了对抗这些不存在的脸，大量搜集这些假脸的网站也开始涌现。ThisPersonDoesNotExist.com（意为“这个人并不存在”）就是一个例子：打开这个网站，你就会看到一张人像，而这张人像被收录的意义就是它上面的人并不存在。每过 10 秒，网站就会刷新一次，然后你就会看到一个新的并不存在的人的照片。

类似的网站还有“这只猫不存在”、“这间房间不存在”，这些网站所收录的图像也都是 AI 合成的。

和酷炫的 Deepfake、StyleGAN 技术相比，这些网站的做法又累又笨。但他们关注到了大步迈向前的技术背后的一些问题，渐渐地，告诉人们什么不存在也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题图来自 gi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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