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蒂·穆勒是加州北克拉维斯中学的高年级学生，2 月 20 日，她在校园里戴上“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红帽子，打算参加一个“谷地爱国者”组织召开的集会，但是学校却引用服装守则禁止她戴帽。

这条守则是“校园内不得穿戴含某些 logo 的服饰”。它没有明确指出这是否囊括含政治意味的服饰，校方的解释是，“守则底线是让孩子们感到安全、不被分散注意力，可以一心投入学习。”

穆勒称，自己先前因为穿着“建那堵墙”的 T 恤而三番五次被教育，这次她决定不再忍。这位青少年起诉了自己的校区，称学校侵犯了她的宪法第一修正案权利（言论自由）。

“据我所知，特朗普不是一个 logo，它只是一个姓，只是我们的总统，你不能说总统是个 logo，是某个球队，或是和什么帮派有关。在你的国家做一个爱国者，怎么就不恰当了呢？”；“我不在乎我有没有冒犯到别人，我只是在对总统和自己的信仰表达支持。”

前联邦地区法官 Oliver Wanger 评论，学生的第一修正案权利确实遭到削弱，但是校区这么做的理由也可能很充分，“如果这顶帽子可能引发暴力冲突或争议，那么考虑到学生的安全问题，学校完全有法律义务禁止它。”

穆勒在 2016 年还没有到投票年龄，所以显然没法投票给特朗普，但她看起来对在校园里戴红帽十分坚持。这也是时下一个青年群体的写照。

MAGA 红帽在 2016 年被斯坦福大学评为“年度符号”，它广泛流传并被视为特朗普竞选精华，标语清晰地表达了“美国曾经伟大、现在不再是了、但一定能复兴”的意思，和纯色鲜艳的帽子相结合，受众更广，信息也更强有力。它凝聚了太多意思，以一种老派的方式强调了这个被批判“过于政治正确”的时代里复兴的“美国传统价值观”。

在 2017 年的一篇文章里，记者 Hilary George-Parkin 称，MAGA 红帽已经成为了最新的年轻人反叛标志，是“一群白人中学生去华盛顿参观后必买的纪念品”，他们涌进国家非裔美国人历史文化博物馆，在馆里大喊“假新闻！”

戴帽子一向被认为是想归属某个团体的标志，有人戴帽只是不愿被排除在群体外；而在一些很早就发展了独立的政治观点的学生看来，帽子恰恰是区分他们和成人的标志——他们的家长也许不太情愿戴上红帽子广播自己可能不受欢迎的政治观点，“那些人担心为自己说话，担心被同行鄙视，我不担心，尽管我很遭人恨，可是我不会被影响”；还有人只是想行使言论自由权利，他们认为美国现在的一个大问题就是人们很容易就被冒犯到，哪怕是戴一顶帽子。

大选过后两年，它依然是当下美国最强大的政治符号，全国范围内，越来越多的对抗甚至是暴力冲突被它点燃，攻击者来自阵营双方。有学者认为，它精确划分了两拨政治观点分歧明显的人，类比于无法止歇的种族暴力，“如果你想针对白人或黑人，那么就会有清晰的目标人物”，戴红帽也是一样。从前，攻击政治观点不同的人是件很复杂的事情，现在不一样了，一顶红帽就划分了阵营，告诉人们谁是敌人、谁应该被鄙视。

“曾经这个国家的左翼和右翼之间有很多交叉覆盖的立场，你可能是个天主教民主党但反对堕胎，你可能是共和党人士但同时支持减税、呼吁隐私权并支持堕胎权，但是现在，似乎两个阵营都在要求更纯更集中的思想形态，MAGA 红帽直接传达了你站队谁、你的核心价值观在哪儿的意思，很多人认为（对方的价值观）是对自己理想中美国生活的最大威胁。”

从这个角度看，为了防止校园里出现紧张的对立情绪甚至是冲突，一条强硬的服装守则也许没有错。

题图来自 National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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