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济不平等加剧的情况下，对精英的研究正在复兴。教育社会学家一直是这一领域的领导者，研究富裕家庭如何使他们的孩子在高度分化的高等教育体系中有利竞争。

然而，对于学生们如何自己进行一些象征工作，来加强精英地位的相关研究较少。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社会学教授 Amy Binder 和研究生 Andrea Abel 最近合作发表了一篇论文。

5 年前，她们使用定性研究方法，与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的 56 名本科生深入交流，探讨学生们如何在精英校园中建立地位等级。《大西洋月刊》的一篇文章分享了一些论文观点。

普林斯顿在学术上严谨，但过于排外和等级分明；麻省理工学院有优秀的学生，但在社交上不太愉快；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生职业意识过强。这是研究人员在询问 56 名学生时听到的一些意见，他们中的大多数仍在学校，其中一些会在近期毕业，将面临申请研究生以及他们如何决定去哪所学校。

总的来说，哈佛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的学生高度评价自己的学校，对学校的声望和提供的各种机会展现了热情。

一名哈佛大学的大三学生在受访时回忆，在招生面试时她被告知必须去哈佛，因为其他很多学校都不会充分扩展她的见识。另一名受访者很高兴自己能够深入了解生物医学和阿拉伯语，并没有觉得这两个学科影响了她的教育质量。

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也很自豪，特别是他们学校（知名的）悠闲氛围。一名校友称它“非常有创意，有点时髦”。学生们倾向于相信学校的优秀声誉是应得的。

然而，学生对自己学校的许多赞扬，都以批评其他校园的形式隐含。

在自豪地宣称不是什么时，哈佛和斯坦福的学生通常拿宾夕法尼亚大学，特别是它的沃顿商学院举例。在这些学生看来，宾大过于职业化。“我认为那些只追求（本科）商学学位的人，就像是释出了一种信号，‘我并不重视为了学习而学习，我认为教育是答案达到目的手段。’”一名受访学生表示。

其他一些学校因为别的原因受到鄙视，有些因为过度社交，有的因为社交不足。

让学生们持有强烈见解的大学的确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然而从整体来看，它们并没有那么不同。Amy Binder 指出，这些学校都非常拔尖、“在每个学生上花费了大量资源”，总体聚集了“很少的”但“绝大多数非常富有的学生”。但就学生接受的教育程度而言，它们在客观规模上基本相同。

这项定性研究并没有反映出顶尖大学的所有学生如何概括类似学校的学生。但两位研究者表示，56 名学生的信念“高度趋同”，在性别、种族和社会经济背景下或多或少保持一致，这说明了一些问题。

为什么这些“正在成为精英”中的许多人会参与这些微观比较（通常是彻头彻尾的刻板印象）？

一方面，学生们往往努力了十几年才能够进入一所顶尖学校，在申请时他们常感到焦虑。他们知道 5% 的招生削减是一个运气问题，但他们也被告知能够进入一所学校是因为自己具有某种优点。他们需要利用掌握的一切手段来增强对自己和未来的信心。

通过批评其他学校，这些学生能够巧妙地提升自己的地位。如果普林斯顿被认为过于僵化，那么斯坦福就意味着比较宽松，因此更值得尊敬。

另一方面，两位研究者表示，这些学生可能会担心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有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强调学校间的差异有利于增强自我认同——自己的智慧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应该得到最好的教育和工作。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比较行为也可能是一种防御机制。一种主张是，学生们并不是他们所害怕的那样，但内心深处，他们可能就是如此。通俗易懂地说，也许学生们最终都成为了他们厌恶、抵触的样子，无论他们是否承认。

Binder 和 Abel 指出一名来自哈佛大学大三学生的评论：她厌恶那些校园中的野心家。但实际上呢？她们写道，“这种对专注职业探索的负面评价特别引人注目，因为她自己一直在学校中参加学生经营的金融俱乐部，正在准备毕业后直接从事投资银行工作，两年后计划申请商学院，然后在拿到 MBA 后回到华尔街。”

通过构建这些精英大学独特性的细微差别，学生们可以证明自己的特别，并导致更广泛的社会精英之间的地位差异，但这不能掩盖一个事实：许多排名靠前的顶尖学校并没有他们渴望的那样彼此不同。

题图来自 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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