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走过的地方可能一些人都没听过:西藏山南库拉岗日雪山、危地马拉富埃戈火山、埃及锡瓦绿洲、伯利兹大蓝洞、格鲁吉亚外高加索山……
他对那些网红打卡地总是无感,也许那些地方还不错,但太多人都喜欢,他反而就不喜欢了。
白宇做的是互联网游戏开发的工作,但这几年他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工作,辞职去旅游,再回来工作。
旅行目的地一般是随性而至,他喜欢在不同的旅行状态中切换——拉萨闲够了,去阿里骑车;领略了城市的纸醉金迷,就奔赴年宝玉则和川藏北线拥抱高原;在泰国缅甸马来西亚出汗出多了,就逃到尼泊尔珠峰大本营冻一冻;“namaste”(印度人的问候语,意为向你鞠躬致意)听烦了改去中东听“salam”(阿拉伯问候语,意思是祝你平安),古罗马遗迹看多了又重返埃及看撒哈拉沙漠和神庙……
35 岁不意味着任何。他形容自己依旧是“一个不浪会死的旅人、一个人热爱行走的好动者、一个好奇心很强的热血白羊座”。小时候的他,可以对着世界地图看很久很久,如今他觉得自己也活得像候鸟一样,在城市和荒野之间迁徙。
“城市住久了,就容易忘记地球本身真正的模样”,他说。
Q:好奇心日报(www.qdaily.com)
B:白宇
Q:和我们说说你觉得最值得一说的旅行经历吧,以及,为什么它值得一说?
B:最值得回忆的旅行是 2015 年的阿里北线骑行和 2018 年的阿里中线骑行。骑行是我最喜欢的旅行方式——用燃烧身体的方式在这个星球表面划过痕迹。那是真正的“into the wild”的旅行,正如阿多尼斯的诗里所述:“我瞥见幽深的黎明,我看到古老的昨天,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对我来说,“你的眼睛”是“荒野”。
藏北荒原的风光固然惊艳,但大多数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最多是耳畔呼啸的风声,起伏地表上简陋粗旷的的线条,白花花的天际线上晃动的水气折射的色块。我甚至连耳机都懒得戴,这样便可以完全不被打扰地去体验和思考每一分每一秒的生命时光。荒原的孤独、原始与野性会让感官变得敏锐,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放大,所有的想法都那么赤裸。
Q: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旅行对你来说不再只是“到此一游”?
B:旅行对我来说始终是“到此一游”。因为我生活在北京,家乡在黄山,除了这两个地方,无论我在别的地方游走多长时间,无论我去一个地方多少次、走得多深,都谈不上是生活。旅行都是一个由此及彼,由故乡到远方的经历,在我看来都是“到此一游”。
旅行最让我喜欢的就是:在旅途中,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奔流不息的。最让我讨厌的是:有时候办签证真的好麻烦。
Q:旅行中有没有遇到过特别有趣的人?
B:在缅甸旅行时认识的,智利人安东尼奥。安东尼奥是我在 gap year 旅行中结伴时间最长的一个外国人,整个缅甸之行都在朝夕相处。他比我大两岁,30 岁那年辞去了原来的建筑设计工作,前往澳大利亚打工旅行一年多,一边学习英语一边练习瑜伽,随后到达亚洲,第一站是泰国,得了登革热高烧不止,卧病在床两周多,相比之下第二站的缅甸之行就愉悦很多。
旅途结束我与安东尼奥告别时,他已经收到了斯德哥尔摩一家瑜伽馆的 offer,也就是说结束半年的东南亚旅行后,他的下一站将是北欧。安东尼奥拍拍我肩膀:“下次你来瑞典,就住我家。这次去欧洲我打算生活个两年,一边教瑜伽,一边学滑雪。” “那你什么时候来中国?到时候我带你玩!” “哈哈,最好的要留到最后,欧洲的下一站我想去非洲大草原!”
安东尼奥聊起他未来的人生规划,眼神里满满都是期待,像是一切才刚刚开始。什么是少年心,大概就是永远对这个世界好奇吧。
Q:你觉得和“有趣”冲突的是什么东西?
B:现在越来越多人谈论“有趣”,反而让有趣成为一种焦虑,似乎需要刻意去让自己变得“有趣”。个人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在乎外界的观点、审美观或是普世价值,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坚持自己所热爱的事情就好。
Q:请推荐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以及,为什么推荐它?
B:印度的达兰萨拉,有雪山有彩色房子有来自全世界各地的人来人往。
Q: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旅行打算吗?
B:接下来因为还是无业状态,所以会继续旅行一阵子。
题图来自白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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