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年 12 月末，挪威首都奥斯陆推出了一项看起来略显激进的城市改革，计划拆除位于市中心的 700 个停车位，仅留下部分应急车位、车库和残疾人出行专用车位。在拆除了几乎所有停车位的同时，奥斯陆将大力推广“绿色出行”，通过建造新的自行车道，扩展公共区域和发展公共交通来转变城市居民的出行方式。

当下，奥斯陆的无车化正在进行中，通过建立共享自行车系统和对自行车更友好的交通规则，实现了为骑行者提供更舒适的骑行体验；新建无轨电车和地铁线路，并降低票价以打造更发达的公共交通网络；以及规划出行人专用街区，使得公共空间变得更具活力。

在这个过程中，这座丢掉汽车的城市非但没有引发市民的反感，反而收获了不错的效果：2018 年的民意调查显示，公众普遍支持城市中的种种变化。从 2015 年至 2018 年，自行车流量翻了三倍，拆除停车位一个月以来，市中心步行人流量相较去年上升了 10%。奥斯陆的居民选择了拥抱新的出行方式。

这个“无车空间”（Car-free Zone）的计划诞生于欧盟环保战略的大背景下，挪威因此定下在 2030 年前实现零排放的目标，而通过减少停车位来限制汽车出行，是降低碳排放的有效方法。而作为世界上最具环保意识的城市之一，奥斯陆并不吝啬为环保事业做出贡献。

环保意识的存在是推动无车化的文化土壤，但这还不足以解释居民为何乐意不再驾车。无车化的成功还缘于挪威政府在这件事上做了长足的铺垫。2016 年，挪威政府就宣布拿出约 9.52 亿美元用于修筑自行车公路，到了 2017 年，又提出给居民提供电动自行车购买补贴。虽然这些措施没有在短时间内改变人们的出行方式，但提供给了人们一种新的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在逐渐孵化。尽管此前有企业和车主反对无车化，认为离开了汽车，奥斯陆将变成一座鬼城，但将停车位的占用面积改造为公共空间后，城市的活力没有衰减，阻止了这种担忧兑换成现实。另一方面，21 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人口的快速增长，加之近年来城市商业建设与公寓兴建的趋势使得奥斯陆拥有密度足够大的人口和建筑群。这些前置条件与发达的公共交通系统相辅相成，居民即便用步行和公共交通前往工作地点，也不会牺牲太多的效率。

近年来无车化在欧洲成为一种风潮，在奥斯陆之外，马德里也开始通过限制柴油车出行来限制市内的行车量，巴黎、伦敦、布鲁塞尔、米兰和哥本哈根也都出台了相关的政策。对此，奥斯陆城市发展部副主管汉恩·马库森（Hanne Marcussen）将驾车出行与公共场合抽烟做类比，认为习惯和观念逐渐改变，“无车”与“无烟”一样会被居民逐渐接受，成为常态。

题图为奥斯陆街头，来自 Chris Yunker@Flickr，有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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