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消看一眼 2018 年科技公司丑闻名单,就知道我们在对付什么。我和公司内部的人见面,我把意见按照规矩一层层递交上去,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Google 12 年雇员 Meredith Whittaker
曾经不太关心政治也不热衷于社交的科技公司员工,在 2018 年一反常态地策动了数起引人注目的公开抗议,比如两成 Google 员工参与罢工要求公司对保护安迪·鲁宾一事做出解释、要求彻底完善反性骚扰、反歧视机制;亚马逊员工发布公开信要求公司叫停与美国国防部合作的面部识别软件项目;多名顾问因 Google 建造“智能监控城市”而辞职等。
现在,新的反抗活动开始了。
上周五晚,在布鲁克林的一间独立出版社里,300 多位放弃了周五夜生活的科技公司员工聚在一起,参加了一场“科技员工联盟”(Tech Workers Coalition)的活动,该组织帮助动员业内人士发起政治运动,由内而外进行积极的改革。
这些员工来自 Google、Facebook、亚马逊、Uber 等多家科技大公司,几乎都是陌生人,共同点就是愈加意识到他们所创造的产品可能引发的社会效应,对雇主采取行动失去了幻想,对公司在政治和道德领域做出的关键性抉择感到无法同意。而以往那些公司福利(包括免费的按摩和美味的厨房零食)已经无法安抚他们的情绪了。
这是个云集了业内老兵的讨论会,其中包括在抗议运动方面经验丰富的 Joan Greenbaum,她是 IBM 最早的程序员之一,在 1970 年代领导了计算机行业员工们的反战示威;数位曾参与近期运动的活跃者也分享了自己的体验。
在 Google 工作了 12 年的 Meredith Whittaker 参加了去年 11 月那场声势浩大的全球罢工——Google 给被控性骚扰的“安卓之父”安迪·鲁宾 9000 万美元补偿金送他风光下台,而这种掩盖丑闻、利用威权欺压下级的行径被媒体曝光后立刻引起了员工怒火。一场起源于反歧视反骚扰的罢工,最终演变成为所有员工争取权利的更广泛运动。
Whittaker 说,自己从一开始就选择通过官方渠道投诉和解决问题,但发现根本没用,“你只消看一眼 2018 年科技公司丑闻名单,就知道我们在对付什么。我和公司内部的人见面,我把意见按照规矩一层层递交上去,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另一位 Google 雇员方礼真则帮助组织了数千雇员抗议公司和五角大楼合作的项目。五角大楼想把 Google 的 AI 技术投入军方无人机的使用,但是员工们不想看到自己写下的代码可能会伤人性命。他们要确保自己不是在为一个邪恶的项目干活。
经年累月的质疑、特朗普的上台、一起起科技公司丑闻的爆发制造了这些政治觉醒。不少员工对科技公司不惜代价逐利而无视伦理道德的做法感到不满,他们逐渐形成了一道反抗程序:将计划先透露给媒体、找到同事签下多人请愿、写公开信、组织罢工,甚至以辞职作为抗议的最终手段。
组织者认为,还有很多员工力量没被动员起来,他们其实也很关心某些议题,但需要有人去推一把;而向科技公司持续施压也是必要的,“不只是靠人们离开办公桌 1、2 小时去游行就能解决问题。”
1 月 30 日将是这个联盟的首次正式行动时间,抗议对象是意图建立第二个总部的亚马逊。亚马逊计划在长岛建立 HQ2,在经历了一系列和纽约州政府、长岛市政府的关门会谈后,他们拿到了约为 30 亿美元的纳税补贴。抗议者反对这项补贴,他们希望看到公司将更多的资金投入维护周边的社区,比如花钱修缮纽约破烂的地铁系统。
题图来自 medium,#GoogleWalkout in San Francisco, California on November 1,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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