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奇问一下，这是一个过时的愚人节玩笑吗？”

周六举行的暴雪嘉年华公布了《暗黑破坏神：不朽》（Diablo：Immortal）这款手游，一位粉丝在提问环节平静地问出了上述问题，立刻得到了观众的鼓掌响应。站在台上的设计师回答，“不是。它会是《暗黑破坏神》在手机端的完整体验，每个人都可以玩，新英雄也会加入，欢迎我们的玩家社群回归游戏。”

这名粉丝随后在 Diablo 的 reddit 板块发贴说，他为自己给台上的总设计师 Wyatt Cheng 造就的尴尬局面感到“糟糕”，“我觉得他的工作很了不起，问题在于，在这种大型组织里，每一个成员都代表着这个企业……我不是想攻击开发者个体，作为 20 年的暴雪老粉，我只是为暗黑粉丝受到的待遇感到极度失望。这游戏应该被取消，暴雪应该为自己而羞耻。”

一切都是因为玩家本在集体期待 Diablo 4 或是 Diablo 重制的消息——暴雪在 8 月就宣布自己在进行多个 Diablo 项目的开发，然而在他们期望的最高点，暴雪却抛给他们一款不会登陆 PC 平台的纯手游。

这次官宣被认为“比什么都不公布更糟糕”，是对所有玩家的“打脸”。虽然他们保证它会是不逊于 PC 版的完整体验，但让玩家担忧的事情确实不少。嘉年华上玩家拍摄的一张照片显示，偌大的不朽试玩区（每个座位上是一只手机和一副耳机）几乎成了无人区，而手游预告已经在 YouTube 上收获了 41 万次踩，人人都声称自己的差评正在被官方不断删掉。这几乎成了 EA 《前线 2》开箱事件之后最大的一次业界公关危机。

暴雪预料到了一些粉丝反应，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在问答环节，设计师难以置信地问观众，“你们难道没有手机吗？” ——这被看做“暴雪和玩家社群完全脱节”的例证。Diablo 系列是 PC 游戏，后来移植至主机，但它真正的主流玩家群一直是 PC 党。联合创始人 Allen Adham 告诉 Kotaku, “我们知道自己的玩家是热情的 PC 和主机党，我们之前也看到过类似的反应，比如宣布把 Diablo 移植到主机，还有推炉石的时候。” 他同时指出，玩家们可能内心存在具体的期望（比如想看到 Diablo 4），因而在这个具体期望没被满足时，情绪会更加激动。

玩家提出的另一点是，这款手游和网易的《光明大陆》非常相似，疑似换皮。其实，《不朽》的团队确实和网易有合作，Cheng 告诉 IGN，“我们从一开始就和网易合作开发《不朽》中的一切。两边都有各自的艺术家，联合起来像团队一样工作，包括环境、角色、技能和故事”。他认为“手游”不该是个“脏词”，考虑到智能机越来越强大的性能，它们已经可以提供顶级的游戏体验，与有经验的网易合作是个相当不错的机会。

老玩家也许很难认同这种日趋流行的观点，即靠触屏操作的手游能够取代 PC 体验。但是不少开发商都在做出相反的判断。Adham 解释，“在东方，触碰式机制是通用的，因为它特别自然，感觉起来很好。西方用的少一点，但我们现在开始看到有些游戏将之引进了。所以是我们从他们的作品里学习到了东西。”

玩家们还担心，暴雪可能学习到的东西不止是操控机制，也许还有手游中备受诟病的一些盈利模式。Adham 则引用暴雪的历史，希望玩家对公司多点信任。

不管如何，在习惯于大屏幕、键鼠或手柄操作的主流玩家中推一款他们从未要求过的手游，其实应该做好被凶狠批评的准备。当 Bethesda 在 E3 上宣布了《上古卷轴》手游，还告诉玩家《辐射 76》是纯多人游戏，当 EA 的《命令与征服》也在今年首次官宣移动端新作时，他们也遭遇了差不多的对待——没人断定这些他们还未玩到的游戏是彻底的垃圾，游戏公司其实也将继续开发 Diablo 4 和《上古卷轴 6》们，但是玩家仍将游戏公司的行为视为背离核心社群意愿的、几乎不可原谅的背叛。

不过，他们不得不下咽的现实是，作为覆盖到更多消费者的工具，新的手游不可能被取消。满足核心人群大概也不再是游戏公司的第一要务——“希望我们的核心粉丝会喜欢它……现在他们去哪儿都能玩它了，还能带来新的、更广的、也许从来没玩过动作 RPG 的人群。”

题图来自 Diablo：Immor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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