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Rijksmuseum）周二宣布，他们即将对荷兰画家伦勃朗（Rembrandt）的名画《夜巡》（Night Watch）展开修复工作。和过去不同的是，世界各地的艺术爱好者都有机会见证修复过程。

《夜巡》上一次修复是在 1975 年，当时，一名荷兰教师用面包刀造成了画面的严重损坏。一些荷兰人有幸近距离观察那次修复。此次修复则是由于自然原因：上次修复补上的颜料随时间流逝而变黄，画面下方的小狗所在区域则因为不明因素而变亮。长达数年的修复中，国立博物馆将继续对外展出这幅作品，他们还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向全世界视频直播。

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馆长 Taco Dibbits 将此次修复的规模和西斯廷礼拜堂壁画的修复规模相提并论。后者耗费的时间更长（14 年），但并未对外开放。巴黎奥赛美术馆则是在 2014 至 2015 年之间公开修复了库尔贝（Courbet）的《画室》（The Artist’s Studio），但那次修复的规模较小。可以说，《夜巡》将是史上规模最大的公开修复工程。

《夜巡》可能是伦勃朗最著名的作品，也是国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保留下来的部分高 363 厘米，长 437 厘米。1642 年，年轻的伦勃朗受班宁·科克上尉及其下属的委托，为这支民兵队伍创作了这件巨幅集体肖像。画作中，伦勃朗展示了他标志性的用光技巧，制造了舞台式的明暗对比。他还放弃了集体肖像常见的刻板造型，而是竭力捕捉人物的动态，赋予整个画面以活力和戏剧性。

这种创作上的考虑还引发了政治角度的解读。艺术批评家 Jonathan Jones 将《夜巡》称为“民主的象征”：一方面，民兵是荷兰共和国争取独立期间的一股活跃力量；另一方面，画面中的民兵并非排列整齐、训练有素，而是七零八落地望向各个方向，但正是这种被生动记录的弱点显示了他们的力量。

有趣的是，《夜巡》原本叫作《队长及其全队人员》。它描述的并非夜间场景，公众熟悉的《夜巡》这个名字本身就来自人们对褪色的背景部分的误读。

修复这样一幅巨作需要全球上百名专家的共同努力，预计将耗费数百万欧元。正式工程从 2019 年 7 月开始，工作人员首先要花上几个月来扫描《夜巡》，获得修复所需的细节信息，之后再动用修复材料。整个过程将在一个 7 米见方的玻璃房间里进行，房间由法国建筑师 Jean-Michel Wilmotte 专门为此次修复设计建造。

“就像你有机会走进后厨，观察厨师是怎样工作的。”《卫报》（The Guardian）这样引述国立博物馆馆长的话。他提醒公众，这样的机会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由于技术上的改进，未来数十年，《夜巡》都不太可能需要再次接受修复。

这名馆长还表示，公开修复也是技术人员的决定，他们坚持在公众的注视和监督下工作，以应对可能的批评意见。

修复后的《夜巡》可以让人们更接近这幅画的本来面目，肉眼可见的细节会更丰富，一些区域会更易辨识。研究者则有机会深入了解伦勃朗的创作过程，甚至解开关于这幅画的诸多谜团。事实上，很多画作都是在修复过程中向人们透露了关键线索。

题图为伦勃朗：《夜巡》，来自：Wikimedia

我们做了一个壁纸应用，给你的手机加点好奇心。去 App 商店搜 好奇怪 下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