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在一线城市人们已经重新习惯了“车不好打”这件事。
高峰期打开快车,排位十几号甚至几十号是常事,而这个高峰期也随机出现在一天的各个时间:似乎只要你想要打车,就是高峰期。要是去到更热闹的北京三里屯、中关村一带喝杯咖啡,似乎一坐下来就得开始叫车,到走的时候也就基本能叫到车离开。
我们离“不好打车”的那个过去不过五年的时间。
2013 年前后,网约车的进入让打车变得更容易。滴滴、快的、优步在争夺市场时,用大量的补贴让网约车用户规模在一年内增长了 559.4%,提升了城市居民们网约车出行的比例,并让人们开始养成用网约车出行的习惯。
之后虽然补贴不再如以前那么猛烈,但拼车的存在让低成本叫车一直都在。
多花一点钱,就能享受出行的便利,养成这样的习惯之后,再回到原先在路边靠扬招出租车,就能回得去吗?
9 月 8 日至 15 日期间,滴滴整改,暂停深夜服务。在那一周,我尝试完全不使用网约车出行,也就是在 9 月 8 日(周六)零点到 9 月 15 日(周五) 24 点期间,包括滴滴、神州、易到、首汽、曹操等在内的,在手机上预约专车、出租车的服务我都不能用,只靠扬招出租车+公共交通解决出行需求。
我住在公司附近,通勤基本靠步行,但是日常需要出门采访,地点随机,短途四五公里, 长则十几公里,为了能在路上准备采访、赶稿,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会选择网约车出行,路况拥堵的时候则用地铁+共享单车出行。
实验地点是北京五日+杭州两日。
一周下来,我发现打出租车确实变难了,出行方式的变化还影响了朋友间的聚会方式,乘公共交通理论上哪里都能去,但是导致人们不选择地铁的原因也不仅仅是懒,此外,我还发现了一个不算新知的“新发现”——还有打电话预约这种方式。
并不是说不打车就过不下去,没有网约车的日子人人都经历过。但习惯了便利要回去总是很痛苦,就像经历过 K、T 字头列车的人习惯了高铁之后也很难回去一样。
你的期望变了。而从手机叫车 2013 年的火爆至今,至少在我们实验的主要城市北京,城市的其它交通方式并没有很快的发展。出租车、公交车、共享单车更是在倒退。
以下是我的实验报告。
聚会真正结束的时间点,变成了“我叫的车来了”
实验从周六零点正式开始,周五晚上十点多,几个终于加完班的朋友约着聚一聚,一个从前对我来说不算问题的问题出现了:平时可能就毫无犹豫叫个车出门和大家汇合,但是现在我要考虑的是,聊到一两点怎么从四环外回家?
最后我们商量出的解决方案是将聚会地点改到我家:都说消费降级了,干脆在家里煮茶、开酒、聊天。有位朋友说,要是实在不行,就在你家的客厅打地铺好了……反正在几年前,聚会就是这样结束的。
虽说滴滴暂停了夜间服务,聚会结束之后他们分别用嘀嗒、首汽和神州叫到车,回了家。
实验第三天,朋友来我家取文房用品,顺便又留下来一起练了一会儿字。到 23:00 就停止服务的滴滴,对她来说就像《灰姑娘》里的午夜十二点,必须在那之前回家,不然就回不了家了。
实验结束以后,这样的聚会后来在我家又办了好几次,虽然大家都抱着“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家”的想法,但是因为每次一打开叫车应用就排队几十号,这样的小型聚会总是拖到十一二点才结束,后半程就变成各自在沙发上找个地方窝着,拿出电脑做自己的事。
聚会真正结束的时间点,从“我什么时候想走”变成了“车什么时候到”。
出租车变得比网约车出现前更难打
实验第二天,我准备去 6 公里之外的朋友家,探望她和她新出生不久的宝宝。往常这个距离,我一般毫不犹豫的叫车:十几块钱的价格,相比起坐公交车两头都要走 1 公里的不便,选择是很容易做的。
上午十点,我收拾停当准备出门,告诉朋友:二十分钟之后到。
二十分钟之后,我还在路边招手打车。
几天后在造物节上遇到一位诗人转行的淘宝店主,她念了一首多年前在北京大雨时创作的诗给我:
那天大雨,你走后/我站在芳园南街上/像落难的孙悟空/对每辆开过的出租车/都大喊:师傅
——曹臻一《大雨》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时很方便打车的国贸桥区域,天气晴好的周日上午,我也会重复这样的过程。面前是空荡荡的长安街,大多数路过的出租车都不愿意停下,其中两辆停下的出租车,听清楚目的地之后,还是一踩油门、开走了。
在出租车基本接入网约车平台之后,路上打着“空车”的出租车许多都不是真正的空车,它们或许已经被预约,有些则是司机一边开一边听着订单播报。从这个方面来说,留给路边扬招用户的出租车,比实际的出租车数量要少得多。
五年过去,就北京而言,出租车数量并没有增加。2014 年刚来北京时,常常被出租车拒载的遥远回忆似乎又回来了。
从朋友家回来的时候,为了防止再重演在大太阳底下招手三十分钟的场面,她拿出手机,帮我预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的路上,司机的手机客户端一直播放着可能顺路的订单,他说他用的不是滴滴,但是:“不用滴滴,这不是还有嘀嗒么。”
我付钱结账的时候,他拿出滴滴给司机制作的收钱二维码让我扫描,顺手在屏幕上右滑,接了一个去奥森的订单。
在习惯了网约车之后,人们对于等车的期待时间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网约车应用上显示“预计车辆几分钟到达”常常不准,但是网约车提供的是对行程的掌控力,习惯了从 A 到 B 可以直接去之后,再回到原先在路边一等半小时的情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这一周里我遇到的各种问题,放在五年前或许都不是问题:那就是每个需要出行的人的日常生活。
懒不是放弃乘地铁的唯一原因
北京是全国地铁密度第二高的城市,仅次于上海,平均每万人拥有 0.28 公里地铁线路。但是,和东京、巴黎、首尔等其他国际都市比起来,北京的地铁站点密度相对较低。每平方千米,北京仅有 0.02 个车站,巴黎每平方千米有 0.76 个,是北京的 38 倍,纽约和首尔则分别拥有 0.59 个和 0.5 个。
这或许是在北京挤地铁容易感到“生活不值得”的原因之一。
实验的几天里,我更多选择了地铁出行,以前出门时坐地铁还是打车的决定,还决定着要不要换上一双适合久站的鞋子。从地图上来看,我家离最近的地铁口只需步行几分钟,但是国贸站是一号线和十号线的换乘站,要从我家楼下一直走到上地铁,步行距离可能会超过 1.5 公里。
如果查一下地图,下了地铁以后还要再走将近 1 公里,步行时间加起来可能就会超过实际上在地铁上的时间。这样的情况下我会选择打车,虽然会冒一定的堵车风险,但是免于两头长距离步行和换乘路线往往会让我在看到滴滴的估算价格之后,选择叫车而不是地铁。
另外,在赶高铁的时候,想到没有电梯的 1 号线换乘,再掂量一下行李箱的重量,预留更多时间打车出门,也是不难理解的选择吧。
出差的时候,我倾向于打车而不是选择公共交通。实验的最后两天,我去了杭州,在扬手招不到出租车的时候,我选择蹭了同行记者叫的车,而不是打开地图看看坐公交车或者地铁怎么走。
杭州我去出差过很多次,却没怎么研究过公交线路,一是因为来去往往匆匆,二是有了网约车之后,在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城市里出行,认路已经不是必备的生存技能——我只要弄清身处的具体定位,等着司机来接就可以。
公交车线路和乘客数量都比以前少了
深夜,想扬手招一辆出租车离开三里屯核心地段(我指的是太古里优衣库门口,最热闹的那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十号线末班车离开团结湖地铁站之前,你可以步行十分钟到地铁站,坐地铁离开,反正只要上了地铁,你想去哪都可以。不想走路的话,北京人民称作“三蹦子”的三轮车等着你,只要你愿意接受溢价。一位来自河南的司机大姐说,平时人不多的时候去地铁站十元,晚上人多的时候看着涨,十五、二十都有:“主要看人多不多。”
大姐说,看起来生意好,收入也不怎么高,300 元的收入,需要连跑 24 小时才能挣到。在你犹豫着要不要去地铁站的时候,一辆一辆挂着细细红灯的“黑车”会摇下一侧车窗,问你去哪里,打车即使算上高峰两倍加价也不到五十元的路程,在这些司机的口中一般是 100 元起步、150 元也有可能。
实验第四天,我试了试坐公交车。有一辆公交线路从三里屯 SOHO 门口直达我家楼下,但是站牌上写着末班车 23:00。
当你等了二十分钟公交车还没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一个疑问:我在等的,是末班车吗?还是被堵在路上的倒数第二班车,还是说末班车已经走了?
后来,同事告诉我,车来了、腾讯公交查询等小程序可以用来查询实时公交车到哪里了,不过在那之后,我还没有再想起来试试,我的印象里,公交车就是要等的。(这或许也是我平时不怎么选择公交车的借口吧。)
公交变少并不是我个人的片面印象。
数据显示,在过去一年里,北京公交一年累计优化线路 225 条,减少重复线路长度 1075.5 公里。
“地面公交客流受诸多分流影响,保持持续下降趋势。”公交集团总经理助理曹炎介绍,近年来,除了轨道交通的发展,小汽车增长、票价上涨、人口疏解、网约车以及共享单车爆发式增长,都对公交客流产生较大影响。去年,城六区公交客流大幅下降 12.2%,而郊区客流增长了 0.9%。所以这一年的频繁“优化”,主要就是减去城六区的公交线路,增加郊区公交线路。
共享单车变得又少又破
这一周的时间里,三公里以内的距离我都选择骑车。为了让实验更接近日常通勤白领的生活状态,在早晨 8 点和下午 6 点分别出门试试看。
结论也是不太容易。
路边看起来停满了共享单车,但是能骑的不多,自从北京市出台了限制共享单车投放新车的政策,以及整个共享单车行业泡沫破裂,在北京街头扫开健康单车的机率下降了不少。
根据北京市交通委公布的数字,北京的共享单车数量已经减少至 191 万辆。这与今年 4 月底公布的数字持平。同时,交通委称,车辆监测数据显示,在北京局部区域,共享单车的月活跃度不足 50%,近一半车辆处在闲置状态。
共享单车市场的泡沫破灭之后,二线的共享单车集中退出市场,但是资本的泡沫游戏还在城市的路面上留下了遗产:无人使用也无人回收的单车。
而一线的几家品牌补贴大幅度减少,过剩车辆车况不佳,这都导致在马路两侧有大量共享单车无人骑行,也无法骑行。从 2016 年开始计算,摩拜、ofo 等最早一批共享单车出现在街头已有两年多。
没有那么多钱烧,加上政府限制共享单车投放,北京街头的共享单车越来越多是修理过的,并且不一定完全修好,比如座位不再能够调节高低。
四点半出门赶飞机,还可以打 96103
实验第四天,我发现次日早晨出差的行程是 6:00 起飞去杭州,这意味着我得至少 4:30 出门,往常遇到这种行程我会提前用滴滴或携程预订接送机服务,这样既不用担心睡过,也不用担心早晨出门打不到车。
早晨四点半,地铁没开,机场大巴最早的一班也要 5:10 才出发,算一下公共交通怎么着也来不及,无奈之下发了一条朋友圈问大家:“6 点早班机,在不用网约车的前提下,有什么方法可以从国贸出发到 T2 航站楼?”
我收到了 105 条回复,总结下来是这么几条解决方案:
- 打电话 96103 预约出租车(这是在北京生活多年的朋友们提出的解决方案,最近几年来北京的朋友,基本都不知道这个办法);
- 骑共享单车去(我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 提前一晚住在机场附近的酒店,次日一早用酒店的送机服务
- 用闪送或者货拉拉,把自己当货送去机场(严格意义上,这也算网约车,还是不能用)
- 租一辆共享汽车自己开去机场(可惜我没有驾照);
- 此外,还有相当一部分认为除了滴滴之外的专车服务都不算网约车,建议约首汽或者神州专车;
- 有些朋友表示,愿意提供友情送机服务,只需微信预约(这是不是也算网约车?)
最后我打电话预约了一辆出租车,电话也就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和接线客服报上地址花了半分钟,因为对方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确认地址。挂上电话不到十分钟,接到派单的司机给我打了电话,这桩行程就算是定下来了。第二天早晨到了机场,我比平时打车多付了五元:那是电话调度出租车的服务费。
去机场的路上我研究了一下 96103,现在这个电话调度平台也有官方网站和微信公众号,提供网上预约出租车服务,从上线到现在,网站的累计浏览人数大约是 27 万。
包车跑一天,最靠谱的选择还是网约车
实验第三天,我作弊了。
那天我和同事去天津采访,当日往返,但是采访要跑的地点都在天津远郊。本想在天津当地找位有车的朋友帮忙,陪我们一整天。最后当然没有找到恰巧有空又熟悉情况的朋友,使用网约车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可以异地预约,更重要的是,价格透明。
同事在曹操专车上预约了一整天的包车,早上 9 点司机杜先生从天津站接上我们,跑了一天,直到下午 5 点半我们回到天津东站,坐上返程的高铁,一天的基础价格是 550 元,超出里程和时间再额外计费,我们开了 178 公里,花费大约 750 元。
杜先生是曹操专车的全职司机,在曹操专车进入天津之前,他开滴滴专车。现在的工作与滴滴最大的区别在于,曹操专车开定薪,奖励和接单机制没有滴滴那么复杂,也无需考虑平台的抽成。但是杜先生也需要每天在早晚高峰时间跑够一定的时间,才能拿到全额薪资。
对前途的不确定,几乎每个滴滴司机都有
实验结束之后,我的数字服务戒断反应来了:一周打了平时两周的网约车订单量。
一位张姓快车司机在我上车以后一直沉默,直到我和他攀谈才打开话匣子:“现在你们(乘客)不主动说话,我都不敢说话。”他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滴滴应用说:“这不是全程录音嘛,怕投诉。”
在那一周暂停夜间服务的整改措施之后,滴滴上线了全程录音功能:在行程中,司机、乘客分别录音并上传到滴滴服务器,录音会保留 7 天;如果出现投诉、纠纷,滴滴、警方可以调用录音。
全程录音是一个很省事的做法。实际上,滴滴这是再次把运营成本甩给了乘客和司机。
乘客投诉的原因各种各样,有投诉路不熟的有因为他太健谈投诉的,也有因为他不主动说话投诉的……但是投诉都会被扣信用分,都会影响他接单。
因为没有办理营运证,从今年 1 月份起,张师傅就用滴滴今年新推出的“屏蔽机场、火车站订单”功能,只在城里接单。“怕被抓呀,虽然我没有认识被抓的人,但是群里面都在说,抓到一个至少一万五,我就在城里跑跑,也行。”他说。
在去北京南站坐高铁的路上,开专车的刘师傅则说,现在一个月收入除去车辆租金和油钱,只有六七千块钱,和出租差不多。我问他国庆假期期间出车有没有奖励,他说:“他想奖励你就奖励你,不想奖励就不奖励。”
“现在蓝天白云了嘛,都是用我们这些农民工换来的,都停工了。本来电厂工厂、供货企业、化工厂、大型的电路,我都去。”刘师傅本身做钢结构焊工,天南海北跑工地,去年冬天开始各个工厂、工程都停工,北京有朋友介绍他开车,他就来到北京,到现在开了有半年滴滴。
“他(介绍人)说一个月能赚挺多,我没考虑到一个月租金这么多,一个月六千,一年七万,两年都够买这个车了。”为了多挣一些收入,刘师傅每天早晨五点出车,晚上八点多收车,中午吃个手抓饼之类快餐对付一顿。他认为自己的适应能力挺强,但是刚转行半年的他,现在又要考虑转行。
“我昨天拉了最后一个乘客,他微信聊天,那边问他,如果有了钱你要做什么,他就问我。”他说,“我就说,如果我有钱,我要去南方,我喜欢湿润的南方。”
回到家乡,一个二线省会城市,一位开滴滴优享司机刘师傅告诉我,现在一个月的收入在七千元左右,在他的想象中,在北京、上海开滴滴应该能赚更多钱。他在两年前滴滴与 Uber 补贴大战时入行,
因为排量和轴距不符,刘师傅的车并不符合网约车的要求,他知道到今年 12 月起平台将不再向无证司机派单,但是问他有什么打算,他只是重复:“我没单的时候,滴滴就倒闭了,所以我一点也不着急。”
刘师傅所说的“12 月”来自交通运输部办公厅、公安部办公厅在 9 月初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网络预约出租汽车和私人小客车合乘安全管理的紧急通知。这份通知称:“12 月 31 日前,要全面清退不符合条件的车辆和驾驶员,并基本实现网约车平台公司、车辆和驾驶员合规化。”
滴滴,或者说整个网约车市场最好的时候可能是 2016 年夏天,交通部刚刚宣布网约车合法化的时候。那几个月,新旧行业对手相继臣服,滴滴垄断了一个千亿规模的市场。但是随后情况急转直下。
两年前,打 Uber 和快车的时候会偶尔被司机提醒:别喊我师傅。上车时礼貌地喊一声先生,聊上几句说不定也是写作的素材。网约车新政落地两年,各地政府对车型的要求普遍有所放松,但户口和牌照并没有放松,大众舆论对滴滴的态度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乘客、司机都对平台充满怨气。
时至今日,怎样打网约车能够安全到家才是人们更关心的话题,也不再有人在意你喊了一声师傅——平台上大量不符合规定的司机和车,开私家车在平台上接单的司机又变回了“开黑车”的身份。
来自监管部门的措施已经落地。9 月 5 日起,交通运输部牵头,联合相关部门和地方部门及有关专家,开始对全国主要网约车、顺风车平台公司开展安全专项检查。检查组的第一站就是滴滴,入驻式检查为期半个月。
在杭州已经取得经营许可的 14 家网约车平台则在网络预约出租汽车规范管理工作会议上签署了一份承诺书,承诺自 10 月 1 日起,各平台停止向未取得网约车许可的车辆和人员派单。
另一边,今年年初高调进入上海时曾宣称“几天内迅速地拿到 1/3 的市场份额”的美团打车,则悄悄停了下来。美团的财报显示,今年前四个月,美团向网约车司机支出的成本高达 9.76 亿元,但是在这份招股书也表明了美团对这项投入巨大的业务的新态度:“基于目前的市场情况,我们预期不会进一步拓展此项目。”
网约车经过整改已经恢复运作,但打车变困难这件事之后也不一定会好转。
题图由作者拍摄
从 10 月 3 日开始,好奇心实验室在假期陆续推出 5 个主题为“戒断”的生活实验,我们想探讨的是,层出不穷的互联网服务和技术之中,哪些最终留在日常生活成为不可或缺?它们的存在是让生活质量提升,还是助长了懒惰和依赖?
这是国庆戒断数字服务的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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