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大的鱼市，东京的筑地市场在 9 月 15 日结束了最后一场金枪鱼竞拍的一般参观活动。筑地鱼市的漫长告别终于接近尾声。

多年来，东京都政府打算用丰洲市场代替筑地鱼市，并将商家全部迁移至此。两天前，位于筑地东南方向 10 分钟车程的丰洲市场举行了开幕剪彩仪式，这个面积扩大了 1.7 倍的新市场将于 10 月 11 日正式启用。

新市场的启用推迟了将近两年。原计划，2016 年 11 月 3 日筑地鱼市休市四天搬迁， 11 月 7 日丰洲市场启用。环境安全问题是主要原因。丰洲是东京都内的工业区域，这里遍布工厂和发电所。丰洲市场的所在地原属于东京燃气公司（Tokyo Gas Co.），此前被发现此地的苯比环境安全标准高 4.3 万倍，氰比环境安全标准高 860 倍，其他有毒物质还包括砷、汞和镉。

尽管一直有建议新市场项目搁置的声音，但东京都政府坚持解决污染问题，以使得搬迁计划能顺利进行。起初他们希望将新市场所在地进行“无害化”治理，现在，他们更希望强调“地上污染”，并表示“市场不使用地下水”。这一转变成为丰洲市场“已具备安心、安全市场的开场条件”。整个项目的费用预估为 5884 亿日元（约 320 亿人民币），是 2011 年预算的接近 1.5 倍。

丰洲市场被寄希望于再现筑地市场的规模和影响力，这并不容易。筑地市场如今有大约 600 家商户，每天有接近 3 万名采购者，每天鱼和果蔬销量分别约为 1800 吨和 1160 吨。规模是全球第二大鱼市纽约富尔顿鱼市的 5 倍多。

但这个建于 1935 年、最早只是临时批发市场的鱼市确实面临着老化的问题。这里被批评空间拥挤，卫生条件不佳，设备老化让水产品的温度调控变得糟糕，最早为船舶、铁路运输设计的场地也不适合新的物流情况。 1985 年，东京都政府曾经拟定了翻修计划，新建大楼，分层经营水产区、果蔬区和停车场。但在 1999 年，时任东京都知事的石原慎太郎指出“（筑地市场）太旧、太小、太危险，不能被用作东京的厨房”。2001 年，东京都政府决定把筑地市场搬去丰洲。

筑地搬迁同时也是东京为准备 2020 年奥运会城市改造的一部分。这里的地价不菲，筑地距离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银座只有 10 分钟的步行距离。《日本经济新闻》称，在 2007 年东京申办 2016 年奥运会时，石原慎太郎风提出迁走筑地市场，将原址用于建设 2016 年奥运会的媒体中心。 江东区区长山崎孝明曾反对搬迁，但在 2017 年 12 月接受《朝日新闻》采访时，他表示“（如工程延误）可能对奥运会造成重大影响”，因此“不得不同意”。

新建的丰洲市场由三栋独立建筑组成，面积约为 40 公顷，相当于 40 个足球场。

但对于这些空间的使用，存在分歧。此前公开的消息称，丰洲市场的封闭结构将尽量与外面隔开，也将控制普通民众的出入。但一些人认为，应该仿效筑地市场，在丰洲建新的“场外市场”，这样才能产生足够大的影响力。

筑地的“场内市场”面向批发商、中间商，而“场外市场”是面向普通人和游客的商业街。后者增加了筑地市场的影响力。“日本国内和海外的游客中都有很多人把现在的‘场外市场’当做筑地市场。”长期报道筑地市场的记者川本大吾在接受《日本网》采访时说。

在筑地场内市场搬迁后，场外市场有大约 400 家商店不会搬迁。转向零售商业未必不是筑地市场的好出路。批发市场模式正在式微。根据《日本时报》的报道，在福岛的一家大超市连锁现在基本上一半的鱼都不是来自批发市场，而是直接从捕鱼者那里买来。

但前往筑地的游客络绎不绝却也依赖场内市场的活跃。据东京都政府表示， 2017 年 12 月决定丰洲市场将于 2018 年 10 月 11 日开张后，参观者人数便增加了 1.5 至 2 倍。为了避免发生混乱，今年 6 月 15 日起，筑地市场不得不把一般参观的开始时间从上午 10 点变更为上午 11 点。

丰洲市场的坏消息则仍未停歇。 9 月 11 日，丰洲市场发现建筑物与地面的衔接处有一道长约 10 米、高低差约 5 厘米的裂缝。不过，因为建筑物未发生倾斜，东京都政府认为这座将于 1 个月后正式启用的市场在使用上不存在问题。

题图来自  Erica Leong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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