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网球选手阿丽兹·科内特 (Alizé Cornet) 上周（8 月 28 日） 在美国网球公开赛的球场上受到裁判警告。理由是她在“高温休息”时段，走到球场边，脱下外套，露出黑色的运动文胸。

阿丽兹·科内特事后解释，这是因为她把外套前后穿反了，必须换回来才能继续比赛。但裁判克里斯蒂安·拉斯科（Christian Rask）认为她违反了网球比赛的更衣固定。根据 CBS 的报道，女子网球协会 （WTA）规定女性运动员不允许在球场上更衣，必须到更衣室进行。

裁判的警告引发了争议。 Alizé Cornet 不是一位明星选手，目前世界排名第 31 位，但在社交网站 twitter 上，仍然出现了大量关于 Alizé Cornet 在美网受到警告的讨论。就在 Alizé Cornet 受警告后的几小时，温网冠军和两次美网冠军得主诺瓦克·德约科维奇（Novak Djokovic）被拍到光着膀子、搭着汗巾坐在阿瑟·阿什球场内。这张照片传遍了社交网络，被批评者用来证明美网对男女运动员的更衣政策实行双重标准。

大众对男性和女性身体暴露程度的接受从来都不一致，分歧在于，什么是女性可被接受的标准。大部分批评者指出，阿丽兹·科内特当时穿着运动文胸，如果这副打扮还被视为过于暴露，美网是不是太过迂腐了？更激进的观点来自女子网球前世界冠军玛蒂娜·纳芙拉蒂洛娃（Martina Navratilova），她在接受《野兽日报》采访时说，就算里面没穿运动文胸，女性运动员在球场上更衣也没问题——“虽然我不会这么做”。

性别歧视是个敏感话题，极易引发众怒，事后各方的回应都很谨慎。周三，美国网球公开赛主办方在一份声明中说：“所有运动员都可以在运动员的休息位上更衣。这不能视作违规。……我们对科内特女士昨日收到的警告感到抱歉。我们已经澄清了这项政策，确保此类事不会再发生。”

女子网球协会事后发布了一份声明，称对阿丽兹·科内特的警告是“不公正的”，“没有基于女子网球协会的规定，因为女子网球协会没有针对在球场上更衣的规定”，“阿丽兹没有做错”，“希望美国网球协会更改相关政策，我们乐观其成”。这份申明还强调了，协会一直是女性和女性运动的先锋。

不过美国网球协会的一位发言人在接受《野兽日报》的采访时，暗示女子网球协会把责任推给了他们。“女子网球协会在迭代和改变他们的着装准则。”

这位发言人还表示，警告是由裁判当场发出的，不能完全代表协会。“也许美国网球公开赛和美国网球协会没有清楚地（向裁判）解释过我们在这件事上的立场是什么”，这导致了裁判的误判。他也同样强调了协会在推动性别平等上做出的努力：美网从 1973 年开始就为男性和女性运动员提供等额的奖金，是第一个这么做的网球赛事。

不少评论者将此次的“更衣事件”和不久前塞雷娜·威廉姆斯（Serena Williams）的“禁衣事件”联系起来。小威 8 月在法国网球公开赛上身着一件黑色紧身连衣裤参赛，随后组织者禁止她在 2019 年的法网比赛中身着同一服装。小威对此的解释是，这件衣服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超人；不过它不单单是有趣的，而且是功能性的。她在去年 9 月生产后，今年 5 月才刚刚复出。

女子职业高尔夫协会的职业运动员安雅-阿尔瓦雷斯（Anya Alvarez）在《卫报》评论科内特和威廉姆斯事件称，体育比赛对女性着装的要求很混杂，希望她们展现女性美，但又不要太过。筹备 2012 年伦敦奥运会时，羽毛球世界联合会要求女性选手必须穿短裙或连衣裙。这么做能吸引更多电视观众和广告赞助商。而紧身连体裤则不被允许。“就和职场女性的处境一样。”

法国网协主席伯纳德·朱迪切利（Bernard Giudicelli）认为，这关乎对规则和比赛的尊重，而不是一个性别问题。他说，法网公开赛会提前审核 2019 年的法网参赛服装，但不会像温网那么严格。温布尔顿网球锦标赛要求运动员统一身着白色服装。

让一些人不满的不只是对女性的区别对待，他们对刻板的规则感到厌倦。根据联合国发布的一份女性运动报告，1931 年，西班牙女选手莉莉·阿尔瓦雷（Lili de Álvarez）第一次在温网穿短裤出场时，引发震惊。过去女子网球选手都是身着沉重的长裙比赛的。上周的美网公开赛上，小威的比赛服装是一件极具舞台感的芭蕾舞短裙。这不是这位最有商业价值的女性运动员第一次因为着装出众而在社交媒体上受到追捧。

题图来自 John Fornander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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