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公路建筑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它背后有个特殊时代

20 世纪 20 年代起，形状千奇百怪的建筑出现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公路沿途，从头顶甜甜圈的公路餐厅、猫头鹰外观的冰淇淋商店，到巨大的玉米穗和鞋子。这些大胆的、具有表现力的、甚至时常显得荒谬可笑的建筑物，都是商家为了吸引司机下车消费而想出的点子，它们也一度成为了美国西海岸的代名词。

近日，艺术图书出版社 Taschen 的执行编辑 Jim Heimann 推出了新书《加利福尼亚的疯狂：美国流行建筑》（ California Crazy: American Pop Architecture ），详细地检视了这样一种颇具标识性的建筑风格。

该书的最初版本于 1980 年出版。在那时候，它是以一个 8 英寸大小的黑白照片系列呈现的。“把这些公路建筑归为一个特定的建筑类别是合理的，只是在此前，没有人认真审视过他们。直到我读到罗伯特·文丘里的《向拉斯维加斯学习》一书后，它们完全击中了我。” 谈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梳理时， Heimann 说道。

《向拉斯维加斯学习》对拉斯维加斯商业建筑的语汇做了一番研究。他认为，民众喜欢的是活泼、装饰性强，同时又不失隐喻性的建筑。而公路建筑、汽车旅馆、霓虹灯、巨型广告招牌……恰恰反映了民众的喜好。

在《加利福尼亚的疯狂》的首个版本已经绝版的 20 年后，内容更加丰富的更新版本出现了。基于两个文件柜的相片和文献资料， Heimann 在其中添加了更多的图像和背景信息。比如说，新的版本加入了 1915 年在旧金山举办的巴拿马—太平洋国际博览会的部分，那一次的展会展出了超大型的鸵鸟、大象、玩具和积木等石膏雕塑。它们和后来巨型猫头鹰外观的冰淇淋店 Hoot Hoot I Scream ，以及默片时代的好莱坞电影都建立起了连接——博览会的一位参观者，导演大卫·格里菲斯，在当场聘请了博览会的工匠们，让他们为电影《党同伐异》（ Intolerance ）建造起了经典的“巴比伦”场景。

书籍的封面是一个以棕色蟾蜍作为外形的三明治店 Toed Inn ，你在它的胃里点完餐，随后坐在它的四肢底下用餐。许多公路建筑的创意来源都是对商店本身贩售物品的“模仿”，它们让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一目了然。橙子形状的橙汁摊，在“钢琴”里面的钢琴和收音机商店，以咖啡壶作为屋顶的洛杉矶咖啡壶店……如果面前出现了一头巨型的猪，那多半是一家火腿三明治店。

公路建筑的理念逐渐扩展到了国内建筑和古怪的标牌的设计上，由于造价便宜，也不考虑久留，它们能够在短时间里大规模地占据街道。但也是因为存在的时间很短暂，《加利福尼亚的疯狂》一书中收集的照片、餐巾、手册、经营执照等物件，时常都成为了这些店面存在的唯一记录。

在 Heimann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处理一些相关联的主题——咖啡店、汽车旅馆、加油站、小餐馆， Heimann 自己也继续出版了一本关于免下车餐馆的书籍。这种童话般的建筑模式开始获得了更广泛的受众的认知与尊重。与此同时，它们也还在继续向外扩散：在日本，你可以看到蘑菇和草莓形状的巴士站台；在澳大利亚，巨型的绵羊、菠萝和考拉熊散落在城市中。

“公路建筑创造了一种氛围。在这种氛围下，拥有自由思想的民众和一种重塑自我的愿望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Heimann 表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