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和建筑是什么关系？

正在东京六本木 21_21 Design Sight 美术馆举行的“音乐建筑空间”展告诉你：音乐本身也是一种建筑空间/构筑体，乐曲本身有很多种元素组成。

“有些乐曲是一种从全体到细节都被周到细致地设计好的构筑物”，展览小册子上这样介绍道，“虽是如此没错，但与视觉能看到的设计相比，听众想要直接感受乐曲的内在构造是十分困难的。这个展览就是从多个角度，去感受随时间轴流动的听觉体验带来的音乐结构。”

音乐通常只能用耳朵来听——当然如果你懂音乐的话可以听出其中的结构和变化，比如音高、音调、音色、节奏——对于一般听众来说，将音乐“可视化”应该是一个有趣的体验。

于是，展览邀请“涩谷系”音乐家小山田圭吾（他更常见的艺名是 Cornelius）为展览专门写了一首曲子，在展厅循环播放，并请参展的 9 位艺术家做了不同的视频展现他们对于这首歌的理解。这些艺术家来自不同的领域，电影、动画、舞蹈、平面设计、插画、媒介设计、编程……

“ ‘建筑’（architecture） 这个词可以指由多个组合组成的一种结构，这种结构作为整体可以产生 ‘空间的力量’，这种力量决定了在特定环境下人们可以享有的某种自由度。”早稻田大学文化、媒体和社会学院的准教授 Dominique Chen 在给展览写的序中提到，“一段乐曲就有这种建筑的属性，即空间的力量——有很大的阐释的空间，可以引起听者的情感。”

怎样的阐释空间，我们挑几个作品来看一下。

这是梅田宏明（Hiroaki Umeda）的《纤维状》（in fibrils），满屏的线条随着音乐节奏起伏变换着大小、数量和流动的快慢，呈现出舞蹈一般的姿态。

这让人想起策展人中村勇吾（日本著名的平面设计师，设计过优衣库的网页）在一份相当“随意”的展览前言中提到的：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 ‘Writing about music is like dancing about architecture’.” 

这句话很难翻译，但它却是有名的一句难以捉摸的话，关于它的来源也众说纷纭，可能来自新浪潮音乐及朋克摇滚的埃尔维斯·科斯特洛 Elvis Costello。

之所以说这份展览前言比较随意，是因为策展人在开头详细描述了他是在怎样的情景中遇到了“音乐建筑空间”这个词，也就是后来的展览名称——在去年初夏东京二子玉川站内的一家书店，在一本“女性杂志”《银座》（GINZA）上看到了一篇文章，作者评价小山田圭吾的音乐就像绘制出了某种“音乐建筑空间”。这正是他在找的词，高兴极了，于是他邀请了小山田圭吾写了一首曲，做了这个展。

这种轻松、细腻、“脑洞大”的风格在大部分作品中也有体现。

这是石川将也（Masaya Ishikawa，艺名EUPHRATES）和 阿部舜（Shun Abe）的《图层表演》（Layers Act）。艺术家用了两张胶片（图层）——半透明的，都是黑底加上抽象的图案，只有正好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呈现完整的图案；但这不是重点，当你或慢或快地移动任意一张图层的时候，两张胶片本该对应出现的区域就出现了偏差，引起了变化莫测的光影变化——请“打开脑洞”想象一下。

艺术家根据曲子的节奏调整这种移动的速率，并且最终用一种“使观者生理舒适度最优”的剪辑方式出了成片。观众可以在现场用那两张胶片自己体验这一过程。

“脑洞大”的见识过了，细腻的呢？这是水尻自子（Yoriko Mizushiri）的《气流》（airflow）。艺术家绘制了一些常见的小物品，比如寿司、纸巾、气球等做成动画，展现了这些物品动起来的形态——或与指尖相触、或随风飘动，不一而足。“这些幽默、性感的动作挑动了观者的触觉，搅乱了他们的内心情感”，展签上这样描述道。

音乐本身是一种建筑空间，不仅如此，音乐片段可以作为搭建一个建筑空间的组成元素。

根据策展人中村勇吾（也是日本著名的平面设计师）的讲法，这个展览本身就是基于一段乐曲构建空间的一次实验。从影片到空间设计，从图像到文字，每一个空间的组成元素都与乐曲有关，形成了一种“持久的和谐统一”。

美术馆这个建筑本身也讲究整体性。建筑由安藤忠雄设计，灵感来自三宅一生的“一块布”的理念，屋顶远看犹如一块铁板弯折而成，内部空间有分割，但多是大胆简洁的线条。

这个由三宅一生和深泽直人任总监的美术馆常有这种“莫名其妙”、想象力丰富的展览，比如我们此前写过的美术馆中的胶囊旅馆。

如果你知道美术馆名字的由来，就不会觉得奇怪了：20/20 Vision （Sight）在英语中表示优异的视力，美术馆坚持让人读成 Two-one Two-one Design Sight，比 20 多个 1，他们“希望能进一步成为发送预见未来之设计的地方”。

展览将持续至 10 月 14 日。

题图摄影：张皇琦/好奇心日报（www.qdaily.com）

文中未标明来源图片均来自 21_21 Design S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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