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新闻》引用日本总务省的最新数据显示,截至今年 1 月 1 日为止,日本境内人口为 1 亿 2520 万人。这已经是日本连续 9 年持续减少人口,今年减少 37.4 万人,幅度为 50 年之最。
2014 年 6 月日本政府通过《经济财政运营及结构改革基本方针》,首次针对人口问题提出一个中长程的目标:“ 50 年后(本世纪 60 年代)维持一亿人口”。当时的人口计划还是强调在不开放移民的情况。
去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也在一场论坛上表示:“实现每个人都拥有活着的意义、可充分发挥其能力的一亿总活跃社会问题上,教育应当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所谓的 “一亿总活跃社会” 其实牵涉到日本政治、经济等政策,而当中的 “一亿” 是指日本的人口数不能再下滑,必须保持在一亿这个基准点。
但日本在面临少子化、老龄化的双重冲击,安倍晋三的 “一亿心愿” 恐怕无法如愿以偿。
2017 年 10 月日本 “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 对外公布 50 年后的人口估算,2065 年的日本人口为 8808 万人,与一亿人口这个基准差了将近一千多万人。
人口减少已经出现一个明显可见的问题,那就是劳动力的下滑,这影响到日本经济的成长。而经济规模一旦收缩,日本市场就容易被海外经济与国际金融市场影响,增加短期性的经济波动机率。
对于劳动人口下滑,安倍政府提出几项对策:女人、老人、外籍劳工。
安倍政府说接下来要提供一个让女性和老年人更加活跃的社会。
日本庆应大学教授樋口美雄接受《日本经济新闻》采访时则说,“女性和老年人在补充劳动人口不足方面发挥了作用。为了让其发挥更大作用,企业有必要进行工作方法改革,使其在短期工作中也能充分发挥能力。改善短期工和正式员工之间的待遇差别不可或缺。”
过去 20 年,日本 30 岁以下的劳动力的数量少了 15%,尤其接下来日本还要迎接 2020 东京奥运,许多营建项目都非常缺乏工人。
今年六月,安倍政府宣布 7 年之内要开放 43 万外籍劳工名额,包括建筑、农业、照护、住宿、造船等行业。
根据《经济学人》的分析,日本向来是个同质性非常高的国家,对于外籍劳工的政策并不是特别优惠,加上日本社会对外籍劳工可能衍伸的社会问题也多有讨论。此外,目前市场的劳动缺口大于将引进的人数。
与此同时,安倍政府也在鼓励结婚与生育率。
根据日本总务省估算,截至 2017 年 4 月为止,14 岁以下的人口在总人口中的占比也降到 12.4%,连续 43 年下滑,原因就在于低出生率。
日本的人口成长高峰如同其他国家一般,是二战后的婴儿潮,当时每位女性一生中的平均生育数是 5.0 个孩子,但 1948 年堕胎合法化之后,出生率就开始下滑,1975 年则是跌到了 2 个孩子左右。
1997 年日本正式进入所谓的 “少子老龄化” 时代,意思是 15 岁以下人口低于 65 岁以上人口。对此,日本政府颁布了<少子化社会对策大纲>,提供育儿、就业、家庭等方面提出具体措施。
安倍晋三的目标是,把生育率从现在的每名女性生育 1.4 个孩子提高到 1.8个。不过,1980 年之后,这个数字从来没有超过 1.8 个。这当然也牵涉到日本迈入超单身社会有关。
2015 年的民众当中,男性为 4 人中有 1 人,女性则是 7 人中有 1 人,在 50 岁前未曾有过婚姻经验。根据日本知名广告与调查公司博报堂调查显示,日本男性的终身未婚率到了 2035 年将接近 30%,女性接近 20%;到了 2035 年日本 15 岁以上的人口,会有 4805 万是单身者,有配偶者约为 5279 万人,意即共有 48% 的人过着单身生活。
今年初,《产经新闻》评论委员河合雅司就出版一本新书《未来年表:人口减少的冲击,高龄化的宁静危机》(未来の年表 人口减少日本でこれから起きること)主要就是讨论 2050 年以前日本可能会因为人口问题遭遇哪些危机。
往后的 20 年内,日本将可能面临以下问题:每 5 人就有 1 位老人,孤独死成为常态;劳动人口大幅减少、税收减少、各级政府逐渐失能;空屋率过高,却没有人力和经费可处理;人口减少,消费市场萎缩等。
河合雅司在书中也提到“独居户”将会是未来日本主要家户型态,这种现象会冲击到现有的社会保险制度,因为现有制度并未考量到大幅增加的独居户。此外,由于老龄化的关系,医保改革也成为首要事务。
“少子老龄化就是这样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一点一滴地破坏过去我们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日常。” 河合雅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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