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摄影展，展名为 “Queer Gaze from Poland: A Portrait of Love and Desire” （来自波兰的同性恋凝视：爱情与欲望的写照），它聚集了十位来自波兰的新兴摄影师，分别是 Pamela Bożek, Mateusz Cyrankowski、Mateusz Grzelak、Agata Kalinowska 和 Krystian Lipiec 等，他们所呈现的作品关于波兰 LGBT 群体——以一种近似纪录片的方式进入他们的日常生活，其目的不单是在展示美丽可观的图像，而是想向观众倾诉人和关系的故事，描述这群生活在波兰的同性恋者如何去拥抱自己的性取向，该展览于 5 月 22 日至 26 日在伦敦的 Bermondsey Project Space 免费对外开放。

说起波兰，虽然这个国家已经设立了反歧视性倾向法，但根据统计，仍有 70%的波兰人对同性恋保有“不正常”、“不道德”等这类偏见，在 2016 年，波兰被投票为欧洲反同最严重的地方之一，况且波兰人普遍信奉天主教，加上强势的右翼政党，整个社会对同性恋容忍度并不高。

更难以置信的是，在部分城市，有人赫然将 “No way for gay （不能有同性恋）”等反同标语写在墙壁上，这里的 LGBT 游行活动总会频繁遇到极端反对者的暴力示威，街头的恐同情绪无处不在。

在这种环境之下，LGBTQ 艺术家很难被认同，作品也得不到广泛支持，没有传播条件，这也是他们选择在伦敦作为展览点的原因。“问题是资金，我们需要找到一个空间，得到发行权。”摄影师 Natalia Podgórska 这么说道，根据另一位本次展览的摄影师 Mateusz Cyranowski 解释，很难说会有画廊真的在不担心失去资金，被反同分子破坏或骚扰等问题情况下去展示有争议性的作品，波兰的艺术领域已被政治所吸收，“现在还不是在波兰展示同性恋作品的好时机。”

实际上，有些艺术家选择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提及与同性恋有关的话题；另一些艺术家则继续为少量私人的观众工作，或者为组建家庭和寻求创作自由而移居国外，也有的是为了在更大的同志社群中找到身份认同与归属感，摄影师 Kinga Michalska 就表示，“在华沙除了只针对男性的肮脏同性恋俱乐部外，我并不知道任何同性恋社群。”

对波兰 LGBT 群体而言，压迫来自整个社会，Natalia Podgórska 解释道，“在这个社会中，别人最关心的是我的爱情生活，而当我意识到自己是这个破碎的社会的一部分时，那就是我感到孤独的时候”

宗教信仰始终也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压力，摄影师 Jerzy Piatek 就说道，“我从一开始就了解我的性需求，也并不觉得奇怪，当我十几岁时，我就发现自己的欲望是令人兴奋和神秘的世界。不幸的是，‘多亏’了天主教，我很快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我自然成熟的方式也就被残酷打断并引发了痛苦的内心冲突，小孩儿不应该经历这种冲突。”

这样的现实也反映了恐同情绪是怎么在一个社会根深蒂固。为了改变，必须做出超越政治的反抗和斗争。

本次波兰摄影家所呈现的作品，并不带任何政治色彩，有些作品保持平淡，有些则有着强烈的情感冲击。他们的创作用了不同的风格和技术，但共同之处在于，通过拍摄对象所表现的各种情绪（大部分与性相关），来分享一种情感——对保持亲密关系的依恋与渴求。

从紧紧拥抱的情侣到怀孕的女同，再到若有所思的男孩，摄影者展示了这一群体最真实或最日常的状态，他们想告诉大家，同性恋的爱情与欲望并不罪恶。抛开性别认同，他们在亲密关系中所表现的行为与态度，所经历的痛苦与快乐，就和所有人一样，很自然，很正常。

题图来源：projectspace.lo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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