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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人父母，紧张焦虑好像不可避免，担心宝宝不好好吃奶、不好好睡觉，担心辐射担心缺钙担心感冒……众多担心对象里还包括一样不那么起眼的——荧光剂。为了让宝宝远离这种传说中很可怕的东西，好多人会去买一支宣称可以照出一切荧光剂的检测笔，什么都测一下。不管是纸尿裤还是小衣服，神笔扫过，只要表面出现诡异的蓝色光斑，立马打入冷宫。不止这些，玩具、奶粉、洗衣液甚至鱼肝油，都恨不得测个底儿掉才安心。
只是，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育儿已经很累，还是尽量少自找烦恼吧。图片来自pixabay
太长不看版：
- 用荧光检测笔照射显示有光斑，可能是添加了荧光增白剂，也可能是其他物质产生了荧光效应。
- 即使添加了增白剂，人体也很可能接触不到。
- 即便真的接触到了迁移出的增白剂，也并没有证据表明它有什么明确的危害。
- 荧光检测笔发射的是紫外光，如果一定要用，注意不要照到眼睛或长时间照射皮肤。
“增白”，靠的就是把紫外光变可见
荧光增白剂，顾名思义是用荧光来给产品增白的添加剂。它增白的原理是把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紫外光变成肉眼可见的蓝紫色荧光，这样就增加了东西表面的亮度，并且蓝紫色会抵消物体表面显旧的黄颜色，人就会觉得这个东西更白。
荧光剂检测笔能发出大量紫外光，如果被照射的物体表面添加了能发出蓝色荧光的增白剂，就会看到激发出的蓝紫色荧光。所以添加了荧光增白剂的表面是会被检测笔照出来的。
实际上，我国制定的标准方法里，要判断用于食品包装的原纸是否含增白剂，方法就是用紫外线照射后观察最大的荧光光斑面积是否超过5平方厘米。不过为了保证检测结果的准确性，国标里对紫外发光仪器、观察手段，以及结果的判断都有标准流程，不是简单拿个紫外手电筒就可以出检测报告的。
能发光的不是只有增白剂
问题是，这种荧光效应并不只有人造的增白剂能产生。化合物只要存在某些特定的分子结构，都可以在受到紫外光照射后发出荧光，无论这种化合物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自然界中由动植物合成的荧光物质并不罕见，甚至人的精液、乳汁都能在紫外光照射下发出微弱荧光。
小婴儿吐奶很常见，家用物品也可能因为沾染了乳汁而显示荧光。图片来源：ParentingPatch/wikimedia
所以，如果不能排除其他来源的荧光物质，只是单纯用荧光剂检测笔照出了荧光光斑，并不能说明一定是添加了增白剂。
之前曾经有报道，小学生的课外研究中，用紫外光检测蘑菇是否添加了增白剂，结果发现大量荧光效应。这个研究就是因为不能排除荧光可能来自于蘑菇自身产生的物质而受到了质疑。
就算有增白剂，也要看能否迁移
实际上，在我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的一些标准里，关注的不是产品里有没有添加增白剂，而是有没有增白剂迁移出来，能被人接触到。比如说，我国对湿巾的生产标准规定，不得有可迁移性荧光增白剂检出。因为即使是同类产品，在不同的生产工艺中，添加增白剂的位置、添加的量，以及增白剂的牢固程度差别也是很大的，一刀切地不允许添加并不合理。只要能做到添加的增白剂不会迁移，就可以避免消费者接触到增白剂。
说得极端点，在增白剂对人的安全性这方面，有没有添加不重要，会不会在使用的时候沾染到人身上才重要。
其实只要购买的是合格商品，就并不需要特别去担心这个问题。荧光剂迁移性的检测，也不是只靠在家拿支笔就能完成的。当然，如果你用笔照射都看不到光斑，那说明即便有添加，也是极微量的，更是大可完全放心了。
用检测笔验钞当然是可以的，到处照其他东西就算了吧。图片来源：淘宝店家
退一步讲，假如真的接触到可迁移的荧光增白剂，会有什么后果呢？
荧光增白剂被添加在产品中的历史已经有七八十年了，近五十年也不断有毒理学研究人员在测试各类荧光增白剂的生物反应。之所以它作为添加剂依旧被广泛使用于各种纸制品、纺织品和清洁用品之中，就是因为，以添加在各类商品中的荧光增白剂的量来看，即使这些增白剂全都被人接触到，也是不足以产生危害的。另一方面，虽然有一些实验发现了荧光剂的毒性效应，但此时其剂量往往大到不会出现在日常使用的过程中。
检测笔测一切，徒增焦虑
总结起来，用荧光剂检测笔测出来的光斑，有可能是真有增白剂，也有可能是其他物质产生了荧光效应；即使是真有增白剂，它有可能迁移出来被人接触到，也有可能并不会迁移出来；即便是真的因为使用这些产品而接触到了迁移出的增白剂，也并没有证据表明它会对大人或孩子产生什么明确的危害。
新手父母本来就不缺乏焦虑，实在没有必要为增白剂再添烦恼了。
当然，如果你实在想测测图个安心，也不是不可以。但使用荧光剂检测笔时要注意，它发出的毕竟是紫外光，一定不要照射到眼睛，也不能长时间照射皮肤。不要拿这个东西玩耍，最好是妥善收纳在小孩子拿不到的地方。（编辑：odette）
参考文献
- GB/T 27741-2011 纸和纸板可迁移性荧光增白剂的测定
- 倪冰选. 纤维制品中荧光增白剂检测技术研究进展. 印染，2017（20）：49-55
- 董妙珠等. 卫生纸中荧光增白剂的光毒、光敏和致突变性研究. 上海预防医学杂志，1999（11）：521-523
- 缪文斌等. 荧光增白剂致中国仓鼠卵巢细胞微核形成与基因突变研究. 食品安全质量检测学报，2016（7）：188-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