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奥地利女演员、导演阿连卡·马利（Alenka Maly）在欧洲范围内发起了一个口述史项目：European Grandma Project. 这个项目关注经历了二战的欧洲高龄女性，以及战争经历是怎样塑造他们的个人史及当代生活的。

面向全欧洲发出征集后，马利又联系上了其他来自以色列、英国、冰岛、意大利、土耳其、保加利亚等 8 个国家的电影制片人，这 9 位女性导演和她们的祖母一起创造了这部纪录片。

这些祖母的年龄普遍在 80 岁以上，片中的口述内容包括 20 世纪上半叶欧洲的战争史，以及对这些年来政治、社会和人权变化的一些感受。每个祖母的故事都由不同的导演拍摄，最后由马利重新剪辑到一起。如果把这些故事结合起来看，会发现即使是面对相同的事件，由于所处背景和环境的不同，她们的个人体验和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在 80 分钟的紧凑叙事之下，宏观、共有的基本史实与个人叙述的相互作用形成了有趣的磁场。

在二战发生时，马利的祖母罗莎是个不问政治的年轻奥地利女孩。纳粹部队进城的时候，她还在家中工作。

她毫不讳言地谈到了战时莱昂费尔德城的欢乐氛围：“因为我精神上没有参与政治。战争对我来说很不真实，我还很喜欢它。我们当时排了三到四队上街游行，所有的年轻人都聚集到了广场上。”当时的蒙昧状态直到很久之后才被打破，因为后来她听到了一首流行的二战歌曲的歌词：“烂骨头正在颤抖”。

导演纽曼的祖母鲁查玛在战前不久就举家从德国斯图加特逃亡了以色列。在那里，她见证了另外一种被剥夺的生活。片中，她甚至还能回忆起母亲在她小时候唱过的希伯来语歌曲，这段旋律通往家族、童年和祖国，不断提醒着数十年前去国离乡的悲哀。

影片中许多个人化的、微小而私密的细节拼凑出了一段女性视角的二战史，其中孙女与祖母之间的亲密互动也使得这一部另类的口述史纪录片颇具温度和诗意。

题图 / Crossing Eur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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